他忽然感觉自己对实验室相当熟悉了,理由是感觉到已经找了相当久的时间,相同的各个地方,他至少找了五六七八遍。
每一个缝隙,他能点出其中有多少灰尘粒,每一面墙壁,他能数出上面有多少处凹痕。
看不见一点风衣的影子,虽然严格来说,他应该不存在影子,他开始怀疑博士提供的线索的准确性,所谓的「匿息风衣」究竟在不在实验室里?!
——
时间在风行心中重重地流逝...
“滴答——滴答——”
“滴答——”
“到底在哪里...”
烦躁亦或是焦虑,留给他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他找过实验室的全部角落,认认真真并不能改变得到的结果。
自身的思绪被一阵从实验室外传来的声音打破——
“沓沓——沓沓——”
“沓沓——”
脚步声。
脚步声?!
相比约定的时间,快了几分钟,这几分钟对风行而言极度致命,自身的窘境迫使他要十分冷静的面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他感到全身异常激动,敏感,一触即发。
紧张迫使精神高度活跃,逐步逼近的脚步声越发清晰。
没有等待,风衣一个健步奔向出口,垫着脚,一丝声音他也不愿发出。
这技巧也有得益于刚刚将之展现的一夜清云。
如果继续留在实验室中,等待他的只有被发现,自己藏不了多久,但博士绝对能在实验室中坐一整天。
要是被博士看见的话,造成的后果是现在风行无法想象的。
但风行所知的唯一出口,此刻的博士正在向自己所在的主卧走来...
床下?封死的。
窗帘?根本藏不住人。
诺大的主卧,简直空无一物。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几本书,一面通向实验室的衣柜。
门...
直觉在强烈反响,心脏在拼命跳动!
门的另一边...
“沓沓——沓沓——”
“沓沓。”
博士...他就在,门的后面。
只能回到实验室了吗?
可那样与宣判死亡何异?
一夜清云:“博士很少会离开实验室,经常一坐就坐个几天几夜。”
这样的棋局好像死解了。
哪有什么一定能找到,一定会成功?简直好笑。
风行浑身的细胞着急于批判,掩然已经放弃了挣扎,一种生物自带的天性在告诉他,抽象地跟他说:“「成为食物。」”
大脑结束了运转,他不再产出解法。
“沓沓——沓——”
“嗒。”
脚步的停下,仿佛宣示了门接下来将被推开。
“但...”
在这之前,他还不愿结束。
“还有一个地方。”
他飞速返回衣柜,并不是回到实验室内,衣柜的另半边,那是唯一的希望。
此刻的风行多希望这该死的“一定”能给一些指示。
实验室的出口,衣柜的构造:一半向右通向实验室,左半边是正常用。
这左半边显得如此滑稽,这样的伪装好像只能骗过自己。
但这是自己做出的决定,他收缩着身体,在一叠叠衣服背后。
门被用力地拉开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那声音在同时折磨风行的心智与耳朵。
“沓沓——沓沓。”
“嗒。”
脚步本身昭示他还未察觉到风行,但只要博士要走向实验室,那就必然会打开衣柜,而成败,亦在此一举。
时间好像变慢了,在紧张的气氛下,每一秒都在放大。
他更加收缩着身体,想要去把卷成一个小团,在一件件衣服幕后形成的叠影下,祝愿着自己不会被发现。
一股力用力拉拽柜门手把,柜门发出了诡异的声音,像是一个寻找魔鬼的骑士,而风行紧闭双眼,仿佛在等待审判降临。
在之后,一只手伸进衣柜里,他只感到眼前变得更黑了,探寻着什么似的,那只手在不断摆动。
身体喘着气,风行则全力抑制着发出的气息。
这个过程没持续几秒,那只手抓到了什么,一层层衣服下,就算想去看,风行也看不清。
缓缓吸足一口气,他彻底屏住呼吸。
——
“开关...开关是这个。”
静默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一整个光芒几乎铺满了整个实验室,他紧闭双眼的背景面都变成了白芒色,充足的炽光差一些照到风行的脚跟,而他快要缩成了一根木条。
那只手的主人,或者或者说博士,在光芒几乎将整个衣柜填满后,从柜门外走进,没有和预想的那样直接走进实验室,他停留在衣柜内,与风行之间仅仅相隔着几件衣服。
他只是什么都没有做,就快要击破这幅八岁的身躯的心理防线了。
他的手拨动着风行面前单薄的几层防线,若隐若现的人影在其中弥来弥去。
“钱究竟在哪个口袋...”
“买件新的吧,还是多买些材料回来做新的小细竹...存货,就要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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