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找花八?花八是谁?”
风行知道花八是早上和她一起在末地寻找着什么的那个同行者,他当然不会表现的对这个名字知道。
“是我的好兄弟,他现在应该在隧区,就是更深处,已经不远了。”
隧区是建立在海夜城市规废弃的地下街区,人们将隧道一路掘通到此,来往的人群建设了此处的红绿灯景,荒诞与废末是这里的主旋律。
“我记得他来酒吧了,他说要来卖东西,我要问他,只有他知道。”
“知道什么?”风行问道。
“知道我会在末地找东西,我应该只告诉过他,也告诉过他不要因为醉酒把不该说的话全吐出来。”
“不过我们要小心一点,现在还...”
“bing!——”
高闪又从眼前划过,无数的重影彻底让二人短暂失明,白光闪烁的瞬间,他看到眼前三四个人影缓缓靠近——
“不好...”
同样的战术,而自己这次并没有身着风衣。
“看你丫的还怎么跑!还有这(俗话)帮你,怪不得你能跑出来。”
“闪开!”
他已经预见了要发生什么,他全力撞向身旁的𬍛,她正中高光中心,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感知被唤起。
“嘭——”
撞击之后的瞬间,风行被他已经预见的束缚枪喷中。
结带快速收紧,他动弹不得,只觉得被什么抱住,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他的腰以将他牢牢固在身侧,破风的“呼呼——”声让他感知到在不断变化的速度与位置!
“别挡着啊!!”
“嘭!——”
失明依旧还在,他听见撞击声,撞击声就在声旁响起,在脑海中不停回转,重叠。
————
“滴答,滴答——”
流水声。
也有簌簌不断的瀑布。
...
直到我看得清了。
这里流水淌淌,一个昏迷的人,𬍛就在身旁。
我们从那流水的坠口,像是穿越了一处这样肮脏的瀑布。
身上的结带被用蛮力撕扯开,我看见她鲜红又混着黑泥的手指。
她彻底晕过去了,在解开了我身上的束缚后。
“喂,不在那边?”声音在这山洞一样的环境回转不休。
显然,应该是跳跃这瀑布般的黑流水道口让我们直接来到了至少是下一层,追者不敢一跃而试,这为我们拖延了些时间。
晕倒在自己身上,𬍛原本,我是说一定,可以自己逃跑,离开。
就算受了伤。
还有什么呢?
“这里?应该是这里!”声音越来越近。
颤抖的,手伸进口袋。
“还好...黑水没浸湿到这里。”
她是不是真以为,选择不拿锈棍的我,真的有不为人知的战斗方法?
她大概真的相信了,无论这多么荒唐。
风衣匿息,拟态。
“博士说过....匿息状态,至少需要,光。”
哪里有光?
她抱起𬍛的身体,一步一步,缓缓朝前。
缓缓向前。
...
————
直到渐蓝色迁变出白晶的轮廓,直到他走了很久,直到他见到第一抹光——
幸运的是,一路上,大概没有撞到人,风行不知道,但应该没被注意。
很累,很累。
浑身酸痛的,自己应该是受了伤,腿脚,还有扶住𬍛身体的手臂,无不诉说着疼痛。
不管眼前看到了的是什么了,现在风衣进入了匿息状态,勉强维持的,他需要休息,来让心率进入一个正常水平。
扶着𬍛的身体,几乎是紧紧贴在一起,躺在墙壁旁,将她抱在怀里。
————
...
直到我看得清了。
这是哪,这是在他的怀里?!
不,不...手指好痛,对了,我解开了他身上的的结带,而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像是被一个塑料袋裹住,只能像上看去,而这样只能看见他,二一的下巴,他是又晕倒了,还是还没醒?
“怎么都没有啊?...这层都找遍了,就是这里啊?”
声音从一旁传来,收起刚准备脱离的动作,这像一个被褥,而我又穿了回去。
不得不说...还是挺暖和的。
也没什么能跑的了吧?他晕在这,我还能怎么丢下他跑呢?算了算了,听天由命!
干脆就抱的更紧。
“就跟消失了似的,也是狠人,我说你就该刚刚从上面也跳下去。”
“你个(脏话),你怎么不跳下去?你以为运气会这么好?说不定两个人都死了,我们还在这里瞎找。”
“那可不好...别乌鸦嘴。”
声音从左到右,再到逐渐远去,只是感觉奇怪,明明挺大一塑料袋,两个人怎么也不看一眼呢?
滴水声滴答,滴答。
像闹钟,硬要把我唤醒才行?
忍不了,我像掀开被子一样掀开这塑料袋,抹平那一抹坠个不停的流水。
一回头——
...
(?)
“人呢。”
消失了——
疑惑的,就在眼前才对,这明明有个薄薄的被子,不对,更像塑料袋。
还有,二一,也在这里才对。
不会是梦,我刚刚...
停住了想象,伸出手,从原本应该在的大致地方——
摸摸。
...
触感,是真实的。
什么都看不见,像在摸一块透明到连边缘轮廓都与世界融为一体的玻璃。
一直从下面腿子摸到脑袋,这绝对有个人才对。
...
透明的,看不见的。
在想着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胡思乱想,在警告自己的泪腺。
停下先,停下先。
“二一?”
“二一...?”
...
————
直到她将帽沿摘下,直到透明变成晶白,再渐变到蓝色。
直到那个脑袋仿佛悬浮在空中,虽然靠着墙壁——
“二一。”
“二一!”
“快醒醒...醒醒啊!!”
停不住,她好像曾经想到过无数个这个瞬间,这个无数次让她寻找到彻夜未眠的,看不见的,连去想象,也没有画面的时刻。
打听了多少年。
怎么不记得——
“老胡...你确定你知道消息?隐身的那种!别搞文字游戏!”
“大姐...还要找吗?也许只是你当时太绝望,幻想出来的个人呢?”
“...诶——夭,没事,你们姐弟先帮我找找线索就行,利息不用了,就是,在曾经...”
「“有个看不见的,我要找的人。”」
“你醒醒,可不要死啊...”𬍛已经失去泪腺的控制权了,她憋了无数次,身体本能的想要挥泄,泪水好像一直堆积到了现在...
她记得,一直记得。
“你知道,我找的多苦吗?”
“别让我搞那么多肉麻到喇喇的话啊——”
她只是觉得,自己果然不擅长用嘴巴交代感情。
直到那个从巷子中跑出的孩子回过头去,也看不到究竟是谁救了她,是谁给了她希望,也许救她的人根本也不想她知道。
可她不愿意,自私的以为不需要被记得这种事,还是别的什么,她只知道,寻找,已经成了支撑她坚持到现在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直到眼前被摇晃个不停的脑袋,干燥的嘴唇缓缓的吐出虚弱的三个词字:
“...我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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