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列娜向两株仙草生长之地望去。
眼前所见,炙热阳泉峭壁上那株通体火红耀眼夺目的烈火杏娇疏已然消失,而另一处全身披着厚厚凝霜如被寒霜冰封的八角玄冰草也不知所踪。
为此,少女心中的忧虑慌乱之感,顿时消散许多。想着唐三定是服下那两株仙草才跃入冰火两仪眼,他一向谨慎沉稳,绝不会做毫无把握之事,既然自己能平安站在这,他的处境定然也是安全的。
可他为何还不上来?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念于此,胡列娜刚刚放下的心,又紧紧揪着。她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独孤博,问道:“他为何还在泉中,可是受伤了?”
还在用略微诧异眼神看着少女的独孤博,只冷冷回答了句:“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的伤吧!”因他看少女脸色仍是煞白,几乎没几分血色。
胡列娜略作思量,听独孤博这口气,唐三应是没有受伤。可他为何仍留在与剧毒并存的冰火两仪眼,难道是在其间修炼?
她会这么想只因听唐三说过,只要借助烈火杏娇疏和八角玄冰草这两株仙草的药效,就可以肉体之躯抵御冰火两仪眼中极寒之毒和极阳之毒的侵蚀,也可凭肉体之躯在这天材地宝之泉修炼。
唐三既然服下两株仙草,那现下的他是否已成功在冰火两仪眼中练就异常体魄,脱胎换骨?
胡列娜看着平静无波澜的冰火水面,愣愣出神。除了这些疑惑,还有一点也令她甚为不解,便是自己坠落寒毒冰泉何以未有中毒之兆。她刚才醒来已催动魂力运转百骸,除了几处本就无法冲破的经脉,其他皆正常无异。
想起坠入寒极冰泉之际,不断侵入体内的冰彻刺骨之感,当时的她颤动不已。可除了冷,她并未有其他不适,后来不知怎么,自己便失去了意识。
胡列娜猜想难道仅是因为自己服下无意中扯下的那瓣八角玄冰草,便有如此奇效吗?那服下整株八角玄冰草和烈火杏娇疏的唐三,他的身体又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口中的脱胎换骨可真如旧籍上记载的如凤凰涅槃,一飞冲天?上一世的他,是否也是因此机遇才拥有异于常人的体魄和天赋呢?
满腹疑团的少女找不到解惑之道,思索良久,又问:“唐三下去多久了?”
“已经两个时辰了,比第一次下去的时间还要长些!”
如此说,唐三已不是第一次跃入毒泉之中,看来他真的是在其间修炼,自己方才的担心倒是多余了。想到此处,胡列娜翩然转身,自顾移步到几米外凝露欲滴的薇草间。仔细观查身旁一株株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心中微动。暗自思忖:这些形状怪异的花草会不会也是唐三口中的仙草?若将它们服下又会有怎样的奇效呢?
“你盯着我的药草,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难道忘了今日的教训?”独孤博冷声说道,说话间也移步到翠微青草中,寻了一块较为平坦的岩石坐下。
胡列娜暗自吃惊,原来唐三口中的天材地宝之地竟是独孤博的,难怪他会出手伤人。
在胡列娜见到独孤博的那一刻,已猜到那股忽然袭向自己的魂力是出自他手,因此才会露出惧怕之色,她本以为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而长者迟迟未动手的缘由,聪慧的少女在走到微草间前已然想明白了。
她也寻了一块较为舒适的石凳坐下,而后道:“堂堂封号斗罗为竟然偷袭一个不知名的晚辈?真是不知羞啊!”
听少女怪声怪气,语气中带有嘲笑之意。独孤博沉声道:“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就不怕我杀你吗?”
对面长者的威胁,胡列娜脸上未露一丝惧色,她满不在乎的说:“你若要杀我,就不会容许唐三在你眼皮子底下救我,我对你而言似乎还有些利用价值!”
“你认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两鬓染霜的长者毫不掩饰的嘲讽道。顿了顿,又道:“我本也以为你是有利用价值的,但刚才发生的一切足以证明你的价值并不存在。我容许那小子救你,不过是想看看那小子的能力如何,是否真有能力炼出碧麟蛇毒的解药。”
他这真假参半之言,让胡列娜对自带阴冷气息的长者更加琢磨不透。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闻言,独孤博一改往日的少言寡语,耐着性子说道:“我原本打算用你的命来要挟那小子,从而得到碧麟蛇毒的解药,方才发生的一切让我对自己这一做法是否有效产生了质疑。”
胡列娜斜眸瞥了他一眼,不知独孤博为何一改常态。她没有打岔,只想知道这老毒物耍什么把戏。
又听他道:“方才那小子把你从极阴之泉救上来时,你阴气盛极,身体如被冰封了一般。此处没有治愈系魂师,要救你只能用非常手段。因此,我建议那小子与你行夫妻之礼,以阴阳交合之法驱除你体内寒气。”
这话让胡列娜那双注视着独孤博的桃花眸子,骤然瞪大,脸上是说不出的诧异。
长者之言是她从未奢望过,也不敢去想的事。忽然听到这些话,让她平静的心不自觉的加快跳动。但她仍是不语,也不敢再看着独孤博,生怕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长者没有留意她的神色,继续娓娓道来。
“那小子服下极寒之毒和极阳之毒的药草,又在冰火毒泉浸泡许久,其血液早已被阴阳之泉的泉水浸透,只要他与你行夫妻之礼,便可轻易解你体内寒毒。可他却舍易求难,冒着走火入魔的风险,将体内以融合的极阴、极阳之气重新分化两境,以自身精血喂之,方才保住你的性命。”
听到此处,胡列娜的惊讶之色早已恢复平淡。
独孤博偏头看着少女,说道:“如此看来,你是不是毫无利用价值?”
少女并未理他,也不与他对视,只目光沉沉看向远处。
见状,长者又道:“方才老夫还不解缘由,现在可算明白那小子为何宁愿身陷险境,也不以双修之法救你。”
胡列娜知晓独孤博言下之意无非是想说唐三虽然救了自己,却不曾对自己有过任何遐想。这点她本就知道,根本无需独孤博说长道短。只是困惑他如此冷傲之人,又与自己非亲非故,为何要与自己说这些儿女情长之事?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被戳中伤疤的少女,语气冷淡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皮相虽出众,说无人能及倒也为过,但这性子太过刚烈,太过火辣,鬼心思又多,肚子里怕是藏了八百个心眼都不止。难怪那小子宁死不肯与你双修,想来是怕了你了。”
独孤博说到最后一句时,特地加重了语气。他活了数十载可谓比狐狸还要狡诈,会耗费唇舌与胡列娜说这么多,其实是有自己的小心思,这点胡列娜倒是猜的没错。
经过这一日一夜的折腾,两鬓染霜的长者已看出两位少年的心思。而他为了自己的小心思,不得不降尊与胡列娜说这些话。
少女自是看不透独孤博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听完这番话,她表现的很平淡,并未耿耿于怀。唐三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唐三心里能容下的人是谁她也再清楚不过。即便自己对他百般取悦又能改变什么?他的眼里可曾有过自己?他的心里可会有自己的一丁点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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