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我不知道失去了意识多久,等能再次接收到外界的信息时,是被一个轻柔的声音以及力道推醒的。
“孟术姐姐。”
声音甫一出口,我才发现哑得很难听,嗓子也干得很不舒服。
“你怎么进来了,你快点出去。”
我急着让她出去,她却以轻柔又不容违抗的力道将我扶到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给我喂了些水。
眼睛的部位覆着黑纱眼罩,我却直直感受到,她是在看我的。她说:“出去?那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我们又怎么从这个梦境世界离开?苗苗,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了,有什么事不能说清楚吗?”
我思索一番,试探着开口:“孟艺姐姐?”
她有些意外,而后又坦然承认,“是我,你还是第一个能这么快分出我们的,你哥那呆子可是搞错了好几次,可没把我气死。”
难得一隅安逸,有些遥远的记忆突然攻击我,好像印象中是有那么几次,我哥失魂落魄地从梦夜城回来,还薅秃了我好几棵树苗苗的嫩叶。
当时我只当他大半夜地脑抽,现在知道答案了。
那厢,梦艺又问:“所以,可以讲讲你跟那个男人的事了吗?”
我抿着唇,系统给的合同上没有明令不能提起自己的前身,但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抓着这一点,在这个世界大作文章。
他能追到这里来,虽然本体不在,但万一呢?我能重获新生本来就是个奇遇,万一他也有“奇遇”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不确定这样做的后果会不会遭到“驱逐”。
我始终还是个异类。
153.
有一只手轻柔抚上我的脸,微微一用将我不自觉侧向一边的脑袋掰正过来,直视她。
“你既然不愿意主动说,那我就来猜猜啰。”
“苗苗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我呼吸一滞,随即瞪大双眼,遭来孟艺用掌心轻拍:“收收,再睁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怪吓仙子的。”
“而且,这也不难猜到吧?仙境中充满着各种不可能,做假设大胆一些也无妨。”
我心下复杂,看向她:“你不会觉得我是个异类吗?”从而驱逐。
孟艺做出一个表情,我知道是睨我一眼。
“我不是说了嘛,仙境充满着各种不可能。而且你能来到这里,证明你有机缘。不过……”梦艺食指点点下巴,接着说:“如果让灵犀阁那群人知道,可能会有点麻烦。他们的职责是维系世间平衡,不知道会不会将你视为不平衡的因素。”
“水王子也是灵犀阁的一员,他应该也猜到了的,说不说就不知道了。苗苗你好像还有两个同在灵犀阁的朋友吧?”
我点点头。
孟艺:“情公主和灵公主。灵公主的好姐妹时希可不好瞒啊。她最为理智公正,在大是大非面前也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我暗自记下,孟艺又问我:“那么,你和那个男人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这次不用她猜,我主动说出:“是我名义上的父亲,却也不是。”
孟艺面露疑惑,我却不能再为她进行解答了。
他“仁慈”给我的休整时间到了。
——“我的孩子,说出这种话让为父很伤心啊。”
不知怎地,我久违地想起在那间狭隘的观察室里的日子。
他的兴味还是一如既往地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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