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夜谈

她犹豫着还是将灵犀之力从她手中接过。

众人见她同意，便动身回了仙境。

灵犀之门刚消失，门外就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王默打开门，屋外站着满面冰霜的齐娜。

王默没有问她为什么来，她清楚的明白一切。

两人一起走进屋内，她从冰箱里拿出了几沓啤酒放在茶几上。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相顾无言，没有任何人说话，气氛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王默也不在意，她毫不避讳的从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

猩红的烟头夹在指尖，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你变了很多。”

齐娜突然开口，声音沙哑的不行。

她觉得无比悲哀，她想起以前那个单纯良善的少女。

一切都好像回不去了。

“齐娜，人是会变的。”王默抖了抖烟灰，她的神色已经淡然，看着齐娜毫不在意。

在烟雾缭绕的遮掩下，她的话似乎更加虚无缥缈。

“你不能责怪我的作为，想要得到就要付出，若想许愿就要出卖。”

“你我都已经长大，童话世界或许存在，但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对阿拉丁神灯许下愿望的不只是单纯的美好，而是现实的欲望。”

她的话太残忍了，几乎否认了齐娜所有希望。

她自嘲一笑:“那你的欲望呢？是罗丽，还是水王子又或者是人类世界？”

王默口中吐出烟雾，模糊了她的视角:“我没有小爱，只有大爱。”

齐娜听懂了。

上一世的王默，在死前也是这样说的。

她喝了一大口酒，眼中泪光闪烁:“王默，没人逼你。”

“你可以追求你期爱的所有，而不是因为责任。”

王默听着她说的这些话差点笑出声，她的鼻头酸涩不已，声音有些哽咽:“没有世界，我怎么爱他，有了世界，我也无法爱他。”

那么多岁月轮转，却不过万千世界的一指匆匆。

“这是个死局，娜娜，轮回只是我们偏得的，命运之轮已经转动，我们逆天改命的结局依然是重走一遭。 ”

“现实的残酷我们无法触及，只能凭一己之力改变些许事实。”

齐娜听到这话早已泪流满面，她捂着眼痛苦不堪，手指抖动难停。

“王默，你才是最矛盾的人，为了世界甘愿牺牲自己，慈悲又无情着悯怜所有。”

王默没有反驳，她摸了摸齐娜的头叹了口气。

“娜娜，我可以不存在，但是这个世界不能不存在。”

“这一次你会死吗？”齐娜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王默愣了愣，她道:“不会的。”

齐娜聚然抬头死死瞪着王默，酒瓶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她的精神已经崩溃。

“王默，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上一世，你骗我你不会死，结局是以命换命仍然落了个大厦将倾的下场。

这一世，你再次欺骗我。

是不是，你的嘴里早已没有任何实话。

齐娜几乎泣不成声:“王默，你总这样，偏爱世人，却从不偏爱爱你的人。”

你总是这么自私无情。

王默没有说话，她拿起酒瓶，晶黄苦涩的酒液顺着唇角滴落，她抹了把嘴，看着屋内的陈设稍稍失神。

“齐娜，我没有办法了，这是最后的机会。”

“如果这次还是失败，那么之前一切都要白费，更何况我死不死的对这个世界并不重要。”

齐娜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心跟被刀绞了一样痛，她腥红了眼睛，强忍着泪。

“什么叫死不死对这个世界并不重要？”她也学着王默抽烟，差点被呛了一口:“你的生死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王默的神色已经麻木，她只问了一句话:

“世界和我你会选谁呢？”

这次换齐娜没有说话了，这个选择概括所有，她没办法欺骗王默，她做不到。

她还有家人需要保护。

齐娜握住她的手，王默似乎越来越瘦了，眼泪砸在她白皙光滑的手背上流下一道水痕。

“这次换我来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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