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前尘往事（二）

佛怒唐莲的时光倒流，使得唐三短暂性地看到了这传说的暗器top。

光影波澜着它的花瓣，在这静谧的空间中，花瓣微微转动，机械清脆规律的音节犹如歌颂般吟唱着。

这就是……唐门第一暗器。

唐三被这件暗器的精美惊叹，却也不忘自己的最终目的：却见青年目不转睛地顶着佛怒唐莲，手中也唯有停滞地在图纸上画画改改。

终于，在他将本来的图纸改到适合的程度时，佛怒唐莲的幻影顷刻消散，只余下点点光粒洒落于四方。

“……”唐三深吸一口气，将图纸铺平桌上，旋即起身抱拳，“多谢前辈。”

时空之书挥挥手：“不必，如果没有我，你也可以修复的，我所做的只是让你画的图纸添了几笔。”

她的神情依淡，眸间暗藏着几分欣赏：“所以，我只是响应了未来，让你的奇迹提前罢了。”

“不，前辈所做的岂是一句响应未来可结？”唐三摇摇头，“若无前辈，只怕我要在错误的精度上吹毛求疵，最终落得失败。”

时空之书话语一顿，随后轻言道：“你现在不是也在吹毛求疵？我只是帮你提前了进度而已。”

话音未落，便见唐三缓缓瞪大双眸，他似与那双金眸相互对视，而后，唐三抿着下唇，言语间尽是歉意：“抱歉，我不该隐瞒的。”

“这又什么好抱歉的？”时空之书不解地歪着头，“"想要制作未来的佛怒唐莲"，这又不是什么难言之隐，何况——”她眨了眨眼，“我十分喜欢你这样的行为，时光更多的不是指过去，而是未来。”

唐三听罢，顿时露出了一个有喜有歉的表情：“前辈也支持我？”

他要做的本是将这佛怒唐莲修复——因为修复后者便已十分艰难，但如今在时空之书的帮助下已经基本解决，也正如此，唐三想更进一步。

他想让佛怒唐莲更强，想给这以过去为刻印的暗器染上未来的色彩。

若是让旁人听到，恐怕是要嘲讽他如何的异想天开：自己在神器的帮助下修复成功，却还妄想加强？

但唐三知道自己可以，而恰好，另一位也是如此想。

“我很支持你去找寻未来的。”时空之书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耳边，“唐三，我说了，你本就是天才，即便没有我，你也能做到。”

直白的夸赞令唐三瞬间愣神，他望向时空之书——后者现在仍是那模糊的身形，但不知是不是与他熟稔起来，如今除了能看清那双令唐三印象深刻的眼眸外，还能看见银白的发色了。

不似雪那般厚白，而是能在阳光下好似能发出微光的银色。

唐三眼神微叹，将心中涌起的赞叹稍稍息去——现在可不是欣赏前辈外貌的时间，何况这也十分不尊重后者，唐三心中告诫自己。

“多谢前辈。”

唐三微弯着腰，抱拳行谢礼。

……

加强佛怒唐莲的日子十分漫长。

犹如潺潺溪水般缓慢流动，你甚至不知道它是否可以流向大海。

好在，唐三并不是一个人。

“你这样做可以吗？”

时空之书并不是一个强势的人，或者说，她是一个很好的观众——即便可以直接知道唐三是否成功，或者佛怒唐莲是否可以加强——但时光之书仍没有如此做，而是在唐三加强过程中充当了一个询问者与提出可能建议的人。

在这漫长到看不见尽头的日子中，一个在合适时间提出合适问题与建议的人，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冲销孤独，并令人心安的。

外门的闲散与内门的不屑令唐三在唐门是孤僻的，他并无知心好友，也无同路伙伴；时空之书的出现却好似填满了这两者空缺，这几月以来，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一起。

“不知道。”唐三拿着佛怒唐莲的半成品，摇摇头，“但总要试一试，成功率应该很大。”

“需要我帮你吗？”

“暂时不需要，多谢前辈了。”

时空之书轻笑道：“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

唐三突然的沉默令她偏过头，却见到对方正一副愣愣的神情立于原地，时空之书微惑：“怎么了？”

唐三好似被她的话拉入人间，旋即，唐三露出无奈的神情：“没什么，只是被前辈的话吓到了。”

“吓到了？”

“但想到前辈的身份，就觉正常了。”唐三轻叹一声，“前辈便当是唐三的正常行为吧。”

时空之书神情一顿，旋即颔首：“我明白了。”

又是一日，平常又不平的一天。

这样的一天在这几月里平常至极，不仅是加强的工作，也是时空之书不由自主说出的……令人耳红心跳的话。

如在第三十五日，唐三终于死磕出了佛怒唐莲的模型支柱时，时空之书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唐三被吓一跳：“前辈——”

时空之书眨了眨眼，见状又缓缓补上了下一句：“我喜欢你这种坚韧不拔的精神，和太阳一样耀眼。”

唐三顿时更不知所措了。

如在第五十八日，唐三终于集齐了所有花瓣，时空之书盯着这些花瓣，赞赏一声：“很厉害。”

“是的，这就是排名第一暗器的威力。”唐三也很欣喜地回复。

“不是它。”时空之书偏过头，向唐三说道，“我说的是你，你很厉害。”

唐三：“……多谢前辈夸奖。”

“是事实。”

唐三：“——”

总之，在第一百八十二天时，加强的佛怒唐莲终于被制作完成。

唐三看着手中的佛怒唐莲，神情间是溢于言表的喜悦。

“恭喜你。”时空之书很贴心地送上了恭喜，“愿望达成。”

“如果没有前辈，我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唐三的目光从佛怒唐莲上收回，而后定定看向时空之书，“前辈的支持和鼓励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意料之外的，时空之书并没有如之前般谦让，而是沉思片刻后，才缓缓道，“为什么？”

唐三被这话弄得一愣：“什么？”

“支持和鼓励，这样只是情绪的帮助也能称之为真正的帮助吗？”时空之书疑惑道。

“当然。”唐三一反之前与她说话带着略微恭敬的状态，他此刻的言语间尽是不容置喙的坚定，“如果没有前辈的支持和帮助，我大概不会做出加强的佛怒唐莲——就算我是前辈口中的天才也不行。”

时空之书罕见地沉默不语起来，片刻才道：“这就是情感吧？”

“人类的情感。”时空之书又强调一遍，言语间尽是不解，“我曾听旁人说过的，情绪的帮助只对几种情感有用。”

“是…什么。”唐三缓缓瞪大双眸。

“友情。”时空之书笃定道，“你对我产生了友情。”

唐三被这回答激得一顿，直至时空之书疑惑地视线寻来时，才好似收回神思般点头确定：“是的，您于我不仅是前辈，更是朋友。”

“朋友吗？”时空之书细细咀嚼着这个称呼，旋即露出一抹微笑，“好的，我愿意。

——我的朋友。”

……

蠢作者：前尘往事有三个篇幅，下章完结。

蠢作者：ps：时空指时间和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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