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晚间，语汐在家一个人无聊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尾巴搭在沙发边上，不用灵力维持人形的感觉真是太爽啦。

下午鹤蝶送回她以后就回医院去陪着伊佐那，总觉得他们俩要背着她说什么悄悄话，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

哼！又背着我有小秘密了！过分！

转动门把手的声音在这时候传了过来，语汐咬着芒果干扒着扶手望过去，见回来的是伊佐那和鹤蝶。

惊讶伊佐那当天就出院，语汐嘴里的芒果干“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伊佐那刚进门就见到语汐这幅熟悉的蠢样，让他压抑的心情忽然变得好了起来，勾了勾唇角，走到语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见到我就这幅蠢样？”

正在高兴的语汐听到他熟悉的语气，知道这个人就是说不出好话来。

算了，不跟病人一般见识。

挪了挪地，拍拍旁边的沙发让伊佐那坐下来，拿出小本子在上面写。

“不是说还要在医院待两天吗？这么快回来没事吗？”

“不是都好了？还待在那干什么？”

伊佐那指的是语汐的法术，很神奇，身体上的伤全好了，正好省去了很多时间让他有时间进行接下来的事情，那些人他一个人都不会放过。

语汐见伊佐那目光沉沉，知道这个人他又在盘算什么不好的事情，明明伤才刚好。

语汐深深感觉到这个家没她都得散！

不赞同他这么快就去做危险的事，伸出手指戳了戳伊佐那的嫩脸，突然被这滑嫩嫩的手感给吸引住了。

呜哇，手感真好，在戳两下！

鹤蝶在旁边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总感觉伊佐那对语汐的态度正在一点点改变，伊佐那可是最讨厌别人接近他的，现在对语汐时不时的亲近举动，不但没有制止，反而有些……放任？

最不可思议的还是语汐的态度，从一开始她好像就不怕他们俩，对伊佐那更是有种莫名的信任和依赖。

语汐戳的正开心呢，猛的瞅见伊佐那一动不动的用他紫色的眼睛定定盯着她，给她吓得一激灵，胳膊往后缩了一下。

呜哇！！这个人怎么这表情啊！吓死我了！摸一下怎么了？大不了让你摸一下我漂亮的大尾巴好了！

语汐挪了挪，把自己尾巴甩进伊佐那怀里，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可以摸摸。

鹤蝶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的神交流，捂住了脸离开了这里。他看不懂伊佐那，更看不懂语汐，但莫名有种撑了的感觉怎么回事？他还是去倒杯水冷静下吧。

伊佐那看着语汐这番操作，见她一脸便宜他了的表情，“哼”了一声，突然说“你是笨蛋吗？”

？？谁是笨蛋？？能让你摸摸我的尾巴就不错了！这个人居然还骂我？！

语汐被伊佐那这个态度给弄生气了，准备伊佐那来一尾巴，又让他飞快站起身轻松的躲了过去。

见又被伊佐那躲了过去，语汐抄起抱枕朝他砸了过去，被他一只手接住，笑着嘲讽她。

“真弱啊，语汐。”

啊啊啊！这个人真是可恶！烦死了！

这让语汐直接化形站了起来作势要去打他，刚迈出一步，就失去重心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脚踝往上正在慢慢的正在变回鱼尾。

啊…灵力还没恢复啊，都快要打到伊佐那了真可惜。

伊佐那见她这样，收拾起讨厌的样子，没有在捉弄她。

正好倒水的鹤蝶走了进来，见语汐倒在地上，眼神不赞同的看着伊佐那。

语汐见鹤蝶回来了，知道伊佐那这个人肯定不拉他，冲着鹤蝶比划示意鹤蝶帮帮她。

还能说什么，工具人鹤蝶上前抱起语汐，把她送进浴室里。

伊佐那靠在门框上朝语汐说了句“早点休息。”自己转身也回去休息了。

？？他这么好脾气的样子真让人不适应啊，我以为他今天会跟往常一样欺负人来着。

语汐被伊佐那突然正常的反应打个措手不及，没有跟上伊佐那的脑回路，想不明白，只好把脸埋进了水里，吐着泡泡。

算了！反正他的想法我一直也没有摸透过，休息休息~

这段时间，伊佐那肉眼可见的忙了起来，几乎每天都不着家，问鹤蝶他也是支支吾吾的不讲清楚。

这样的日子语汐算了算大概有个20多天，在这之后突然有一天伊佐那回来的很早，进门就告诉他们，这次他大概率是要进少年院了。

语汐听不明白什么是少年院，抓着伊佐那的手臂不松手，此刻小本子没有在她身边，他没办法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佐那却根本不打算解释什么，让语汐听鹤蝶话等着他出来。

语汐着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没忍住还是落了下来，变成一颗颗珍珠砸在了地板上。

这变故让伊佐那跟鹤蝶都楞在原地，没想过她会突然哭出来。

鹤蝶更是被语汐眼泪会变成珍珠这件事给搞懵了。

巧的是这时候警察也到了，敲着外面的门。

敲门声把两个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鹤蝶把语汐推进浴室，去玄关开门。

语汐在浴室里听着警察进门说着什么，最终还是带走了伊佐那。

那晚语汐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往下流，鹤蝶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语汐，她才能不哭。

无奈之际看着满地都是小珍珠，他思维没忍住飘了一下，伊佐那进少年院这段时间的经济来源看来是有找落了。

语汐根本不理鹤蝶，以为伊佐那不要他俩了。

鹤蝶笨拙的向语汐解释伊佐那，因为一些事进了少年院，等时间一到他就会回来。

语汐根本不信这套。

哼！当初要去陆地上的鲛人都是这么告诉我的，后来那些人再也没有回来过，全是大骗子！我才不上当！

没办法的鹤蝶只好把真正的原因和语汐讲了，伊佐那前一阵被打住院，好了以后他全都报复了回去，并把那个领头的人逼到走投无路失去性命，虽然伊佐那没有动手，但嫌疑脱不掉，最后被警察盯住了

“语汐，伊佐那没有不要我们，时间一到他就会会回来的。”

这才让她止住眼泪，对于伊佐那逼迫别人自杀这件事她没有太大感觉，虽然这俩人平日里不说，但语汐还是察觉到了他们的状态就像在悬崖边上，指不定哪天一脚就踏空了，伊佐那现在就属于这种状态。

语汐只是不能接受天天在一起的人忽然要分开这么久，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伤心的感觉，以前族人离开她也只是难过一下并没有到掉眼泪的地步，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但是听到鹤蝶说伊佐那没有抛弃他们，只是暂时离开后胸口没了那种闷闷的感觉。

等语汐缓过神后，跟着鹤蝶一起收拾地上的小珍珠。

这么久了她也大概知道，再陆地上生活需要钱这个东西，语汐摸到自己的小本本，在上面写着。

“鹤蝶鹤蝶，这个应该挺值钱吧？把他们拿去卖掉吧。”

鹤蝶倒是知道一些能卖掉珍珠的渠道，但是…

“这些都是你的眼泪吧，没问题吗？”

鹤蝶一贯的为语汐担心的样子让她有些动容，又在纸上写着。

“都是普通的珍珠，不会有事的”

其实语汐也知道，自己在他们这里确实属于白吃白住的那个，平时帮不上什么忙，也习惯了他们一直在身边，出了这个事，这些珍珠是目前语汐唯一能够给鹤蝶添补家用的。

装了好几个塑料袋的珍珠，鹤蝶见这个品相都还可以，想着应该还算值钱，同意了语汐说的。

“好的，那交给我吧。”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过得都很重复，唯一不同的是越来越稀薄的灵力，让语汐修为再也没法往前，她倒是不在意，先天条件限制她也没办法啊。

鹤蝶这段时间找了打工的地方，一边上学一边兼职打工很辛苦，就让鹤蝶教她下厨好了。

最开始炸了两个锅子给鹤蝶忙上添乱，鹤蝶都不敢让语汐踏足厨房这个地方了。

后来趁着白天鹤蝶不家，语汐自己偷偷练，终于能做出勉强入口的东西。

这天鹤蝶回来就见到了桌子上，看着像菜的东西，语汐盛着饭叫鹤蝶尝尝。

这有些为难鹤蝶了，他真的怀疑语汐不是想毒害他吗？夹了一筷子视死如归的塞进口中，发现居然属于能吃的范畴，有些惊讶。

“居然成功了啊，语汐”

语汐见鹤蝶这个反应摆出来死鱼眼，在本子上写着。

“你在瞧不起我吗，鹤蝶？”

“很过分噢，要不是看在你每天超辛苦的份上，我干嘛费那么大劲去学它啊！”

字里行间满满的指责让鹤蝶有一丝内疚。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语汐盯着他的眼神明显带着不信任，为了证明他不是看不起语汐，鹤蝶一个人干了三碗饭。

语汐想，真好~今天也是迫害鹤蝶的一天呢，真开心。

其实就是想欺负一下老实的鹤蝶，伊佐那不在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

转眼到了探监的日子，头天晚上鹤蝶头疼的看着死活都想跟去的语汐，问出了灵魂质问。“你这样能出门？”

听到这个让死拽着鹤蝶的语汐，放下手。

确实，她这样根本出不了门，自上次治疗了伊佐那以后灵力也所剩无几…

不可以带我去，那总可以带着我写的纸进去给伊佐那看吧？

语汐对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刷刷刷的在小本子上，写着什么，然后撕下来递给鹤蝶。

接过她递过来那一页纸，鹤蝶见上面写着。“伊佐那你什么时候能回家？我现在没办法出门，只能让鹤蝶帮我带话啦，你在里面习不习惯？里面的饭有鹤蝶做的好吃吗？有好好睡觉吗？有好好照顾自己吗？……最近一直都是阴雨天呢！我想听你弹吉他了…我好想你啊，伊佐那…”

想说什么的鹤蝶张了张口，还是没忍住和语汐说“其实你可以写信的。”

语汐听见鹤蝶这样说，不赞同的翻了个白眼，在本子上写下。

“可是我并不会长篇大论，不写信也能传达我的想法呀，鹤蝶明天去不要忘记了啊！”

不满鹤蝶敷衍的样子，语汐很担心鹤蝶明天会忘记。

第二天一早鹤蝶就去了少年院，来到探视厅见到了伊佐那。

伊佐那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听鹤蝶说着最近外面的的情况，他和语汐的日常生活，交代着剩下的事情，对于语汐的事情他只字未提。

鹤蝶等他交代完以后，想起了语汐给他的那张纸页，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给伊佐那看。

伊佐那面色不改的接了过来，看完后面不改色的折了起来放进口袋里对鹤蝶说。

“看好她，其他的事情我知道了。”

伊佐那心里对语汐是复杂的，被抓那天没想到语汐对他是那种反应。又听见鹤蝶描述语汐在他走了以后，竟然以为他抛弃了他们哭了一整晚，还有口袋里面这张纸上直白的思念…

全部昭示着他对语汐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好像语汐离不开他一样。

伊佐那喉结微动，宛若深潭一般沉寂的眼底划过一丝波澜。

探监时间结束，回到自己宿舍的路上，伊佐那暗自想着，语汐最好不要骗他，否则他不会放过她的…

沉默是今晚的少年院，自从伊佐那进来以后，所有人都被迫见识了伊佐那的手段。

这个人下手狠决，做事果断加上本身身手就非常好，很快就用暴力手段征服了这里，变成了这里唯一的领袖。但s62世代们却欣赏伊佐那的人格魅力而真心追随着他。

所有人都觉得今天的伊佐那很不对劲，看上去比平时更加阴晴不定，都知道今天是探监的日子，伊佐那从探视厅回来以后就变成这样，所有人心里都在悄悄好奇发生了什么，但是好奇归好奇，没人敢在这时候触伊佐那的霉头，开玩笑，会被打死的。

夜里，伊佐那的室友见到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页盯着它发呆，但他没胆子问上面写了什么。

伊佐那又回忆一遍语汐的出现，这个只会在书上记载的神奇物种，鲛人…

非人的存在又能在他身边待多久？

阴翳复杂到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在在他眼眸中翻腾。

鹤蝶晚上结束打工回到家就被语汐逮住，举着小本子上面写着。

“怎么样？怎么样？伊佐那看到我写给他的话了吗？他有说什么吗？”

见语汐雀跃的样子，鹤蝶有些不忍告诉他伊佐那什么都没说。

语汐看到鹤蝶这个表情就突然懂了，雀跃的心情低沉了下去。

伊佐那没有心！哼…亏我这么惦记他！

语汐越想越气，决定不在想这个人！浪费她的感情。

尾巴“啪啪”地拍打着地板，化悲愤为食欲，晚上多吃了两碗饭。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冬天，期间鹤蝶又去看了伊佐那几次，还在生气的语汐再也没有给伊佐那写东西。

鹤蝶去探监的时候，告诉了伊佐那这个事情，伊佐那听完却好心情的笑了出来，让鹤蝶转告她。

“笨蛋…等我回去。”

语汐听到鹤蝶说伊佐那有带话给她，本来很高兴的。

等鹤蝶转述她这句话以后，语汐又又又生气了。

这个人坦率点说一句也想她了会死吗？！什么烂脾气啊真的是！

鹤蝶见语汐又生气了，慌忙向她解释着。

“伊佐那只是不会表达，并不是没想惦记我们。别生气了，语汐。”

语汐满脸委屈的举着小本子上面写着“还是鹤蝶最好了！伊佐那才是笨蛋！！”

见语汐不在生气，鹤蝶无奈的摸了摸语汐的脑袋。

进入冬季后，迎来了东京第一场雪，语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好奇的望着窗外，看着雪慢慢堆积在了树上，屋顶上，把世界都染成了白色，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前阵子语汐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水汽，想起人类是并不耐寒，告诉了让鹤蝶买些保暖的东西来御寒，一开始鹤蝶不以为然，冬天都是扛过来的，他觉得没必要。

语汐见他这样有些担心他会冻出病，自己的灵力不足以支撑她施展第二个法术来治疗他。

绷着脸举着小本子上面大大的写着。

“鹤蝶是想要让我冻成冰块以后方便你做菜吗？！”

其实鲛人比人类要耐寒很多，海水是极冷的，常年生活在海底的她怎么可能会怕冷？

语汐的话让鹤蝶意识到现在不是他自己了，语汐可是个女孩子，没有他那么抗冻，把卖了珍珠的钱拿出来买了被炉这个东西。

事实上，自从买了它以后都是鹤蝶再用，语汐还是照惯例睡在她的浴缸里。

鹤蝶后知后觉的明白，语汐不怕冷，根本就是担心他。

被感动到的鹤蝶晚上做了很多菜语汐喜欢的菜，害语汐以为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她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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