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云深不知处内乱作一团。另一边,数行世家队伍追随那团逃出的恶灵冲出蓝家仙府的大门。邪祟逃出禁制已是一乱,邪祟逃出宗府门内,极有可能会危害一方百姓性命。见族内派人出去急忙追赶,一行少年里,也不知谁带头提议,说是跟上去帮帮忙顺便看看啥情况,正好也算是历练一下。这个理由很好,也不知怎么的竟没人提出反对。于是稀里糊涂阴差阳错的,十个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扛上武器,悄咪咪的跟上蓝氏派出的一批弟子不远后,跑离了云深不知处,来到荒郊野外。
姑苏水乡,坐落于青山绿水。入夜,天色黑的阴沉。灌木丛间悄无声息。少年们微微提着胆子走着。唯独江澈吊儿郎当地在前头领路。
也是怪,这般一走,竟没再有人敢吭声。蓝盈盈扛着刀,蓝簪望着四周,欧阳子真边走边玩,要么吹吹叶子要么拍拍树枝。聂文灵盯着他收起折扇,叶浅拉着江澈的手,蓝思追目视前方,蓝景仪面色上的浅粉还未褪去,赌气一般撇着脑袋看金凌。宋子墨全程盯着他,似乎欲要开口而不知要说什么。终是金凌逮着只喜鹊拉弓射落了下去,开口打破了沉寂:
“江澈,你说我们是不是跟丢了。怎么这一路子上连半个邪祟的影子都找不着啊。”
江澈闭了闭眼,悠悠道:
“莫急。”
欧阳子真歪了歪脑袋。
聂文灵见罢,又打开了扇子。浅青色的流苏在晚风中微微鼓动,道:
“江兄说的是,邪祟向来无踪无形。我们既不知那逃出的邪祟长什么模样,自当是还要谨慎些。”
金凌嘟了嘟嘴,没再说些什么。十个少年缓步走着,踩碎了地面上的烂叶枯枝,竟一时又陷入了沉默。
不知为何,随着他们愈发往树林深处走去,眼前的景象却渐渐模糊起来。深绿色的阴暗的灌木丛里缓缓泛起烟雾。江澈微微挑了挑眉,抬手搭上了腰间的银剑。他还在走着,但是没有吭声。
叶浅也微微蹙起眉,察觉到景象的异样,极像是陷入了迷阵当中。他握着江澈手心的指攥了攥,回头,开口道:
“大家小心一点,周围有阵法,紧跟上,莫要走散了。”
“是。”
几人应着,也纷纷抓住了随身携带的佩剑。金凌抬眼望了望四周,身旁唯剩下一个个模糊的身影。白雾渐渐增多,聂文灵掏出扇子往四周扇着,但是起不到什么效果。众人紧握着剑,纷纷加紧了步伐。原本松松散散的队伍渐渐聚拢到了一起。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一向话多的蓝景仪却在此刻闭了声。从方才起他便一直都没有说话,也不说话。宋子墨紧步守在蓝景仪身旁,一双眸随着白雾缓缓增多而渐渐变得猩红。像是一片雾气中亮出的两盏赤红的芒。他加紧了一步,突然握住了蓝景仪的手。
蓝景仪惊了一下,在他被拉住手而惯性的向后倒退了一步的瞬间,宋子墨将他揽入了怀中,摸了摸他的脸,确定人没事。
蓝景仪惊而恼:
“你……!”
“嘘,我怕你走丢。”宋子墨抓住他的另一只手,送到嘴边。那只小手凉凉的,但是很白,很好看。
蓝景仪的脸红得几乎要冒了烟,刚要暴起身张嘴反抗——好歹他也是姑苏蓝氏的双璧之一,怼天怼地怼江老宗主,你一个宋子墨凭着跟我斗过三年嘴就占我便宜?!可是他不懂宋子墨要表达着什么,那人的行踪很奇怪,但是结果让人很吃惊。他甚至不明白宋子墨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为什么要抱住自己,为什么怕自己走丢,为什么……可是一向反感他人触碰自己他竟没有丝毫的抗拒。那心底深处渐渐充满的弥漫着的是一种他不理解,不明白甚至不懂得的感情。
他是不是病了?
还没等他开口,那人却像是早已猜到了一样,腾出的那手指轻轻覆在他的唇前,柔声道:
“不要让别人知道哦。”
温热的气息扑打在面颊上,伴随着的还有一点点淡淡的血腥的气息。蓝景仪愣了愣,旋即把脸撇向一边,结结巴巴道:
“你……你有病吧!”
宋子墨眉眼一弯,那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弧度,浅笑道:
“是啊,我有病,得你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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