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唯一完整的一块陆地,被透明的圆形薄膜包裹。
她自悬停的皮椅垫脚跃入,足尖在触及泥土时却被一股相反的力道弹起,片片压弯的草植就仿佛柔软的蹦床。
一时竟找不到能令自己停止前进的支撑点。
只好借为数不多的机会大致观察四周。
围岛屿一圈的巨型扑克,除了东南西北正放,其余都是略倾斜或是颠倒的重叠摆设。
半空尽数被长着翅膀飞来飞去的无字书占据,岛屿的正中央则是由格式糖果堆砌成的喷泉。
除此以外绵延的皆为粉色平原。
这便是殷灵在漆暗无际的赌博中,接连胜负十多场后抵达的意义不明的区域。
无论哪一处装潢都和她平常的打扮和作风大同小异。
要真的让她为其拟定一个对象的话……
记得烂熟的名讳泛滥心湖。
殷灵:不,应该不可能。
继任者总共只有那么多。
代代都不曾出现一直到赛事开场才突然增加名额的bug。
当然,以上仅代表着她的推测,毕竟尧婷婷确实是她非常在意的人。
幻境里出现和她有关的场景也无可厚非。
但殷灵就是觉得哪儿不大对劲。
当下过于惬意的平和充斥着可怖的违和感。
令她毛骨悚然。
繁茂的竹苑,江上亭和摇晃的长筏,桥栈挂一层随风飘逸的白纱。
竹笛在手,斗笠边沿悄而垂落的流苏随他泊船的动作摇晃碰撞。
世事如流水,故他为神明降下的半边明眸,自局外俯瞰命运的交纵线,顺应时间的长河逆行。
渴求与遗失之物的团聚。
抬手剥开云霭。
露出月亮和太阳。
钰:十位继任者,位列第三者弃权但手握钥匙,位列第一者领略幻境核心并成功通过个人赛。
钰:所剩人数为八。
钰:距离“风暴”来临还有二十四小时。
那帘下一袭侧卧的倩影,脑袋与身体分家,四肢瘦骨嶙峋。
头顶能见的那抹光逐渐缩小。
二楼房间的地板已然闭合,他的视线随即陷入无底的深渊,甚至没办法从泛蓝的瞳孔看见伸出手妄图抓住什么的自己。
墨多多……启?
无回应。
一抹清冽的水声慢慢变大。
他的发尾率先坠进彻骨的冰凉,待少年没入,一层厚冰便霎那凝固。
肆意游荡的水母与蜉蝣作水下阑珊的微灯。
呼吸不受影响。
被钉子严丝合缝钉住的家具与骸骨,未化开的血浆染红尾鳍挂着一枚铁勾的鲤鱼的鱼鳞。
找不到通往上层的楼梯。
墨多多启。
腕上繁杂的莹纹骤亮,殷红自青紫的血管下滑,在蒙雾的水中晕开。
生枝和瓣,聚成彼岸。
启:我在。
他的模样算不上好,声音低哑,缠着的绷带翻新。
墨多多……你怎么了?
启:不知道……但你刚才松手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挤压感,就好像……
启有些犹豫,半晌才幽幽道。
启:同一个性质的空间里,出现了“我”,却不是现在的这个我。
时空驳论。
未来与过去,同等意义的存在不该同时出现。
换句话说,十个继任者中,有谁属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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