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阿比盖尔把被子搁到床头柜上,长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什么担子似的。塞勒涅把头靠在玻璃上,垂下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若有所思。“我的手真的那么尖吗?”良久,这个刚刚还一本正经的女性,唐突的开口说道,尽管表情十分正经,也难掩戏谑的尾音。
仅仅是这样吗…听了这样狗血的故事、和狗血的“自己”。阿比盖尔有些头疼,但转念一想,这家伙行为那么不受控,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棕发女孩没回答她,只是说道:“明天是训练兵团解散仪式,早些休息。”便踩着密密匝匝的步子,离开了。
塞勒涅眉眼间难得蒙上一层倦色,游戏模样都是做给后辈看的,实际上她难以接受那样的“自己”——冲动又可悲——这么说来,阿比盖尔还猜对了一部分,总之,被如此轻易算计又背叛的温迪戈,实在是与目下这样游戏人间的家伙不符,利他与利己的冲突,让曾经的“怪物”反倒更像人类,如今披着的人类皮囊下,才会令人联想到魔鬼。
就拿塞勒涅本人来说,也很难接受,换言之,她并不认为曾经的“温迪戈“属于她人格的一部分——塞勒涅·阿克曼是独立于阿卡迪亚的个体,这是她的推论,也是她的希望。
一艘船在航行过程中,逐渐被替换了所有龙骨、还有别的什么构造,它还是否是最初的那艘?
她是于浮沉于风暴中的忒修斯之船,于月光背面,用不可见的「塞勒涅」。
接受过量信息的大脑很快在温暖的灯光下昏昏沉沉,她再次醒来时,浑身都像是被灌了铅那样沉重,窗外夕阳的光景让她不禁有些错乱。
“阿比盖尔?”她试探性的张嘴,开口。听见动静的橙发女孩立刻凑了过来,伸手碰了碰塞勒涅的额头:“退烧了……幸好幸好,塞勒涅你先躺着,我去喊阿比盖尔来。”佩特拉说着,长叹一口气,塞勒涅·阿克曼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就算临近兵团解散,也不至于那么休闲才是,这可是苦了她和阿比盖尔,而睡着了的塞勒涅,比她醒着的时候恐怖很多,除了阿比盖尔(还必须蹑手蹑脚)之外靠近的家伙,基本都被揍了,就连佩特拉自己都不可避免的被手背碰了一下,伤害不大,但十分令人难过。
阿比盖尔在外边帮着准备解散仪式,一个头两个大,又被佩特拉喊回去伺候塞勒涅,自然是臭着一张脸走进房间。
“别这样啊,太可惜你的脸了,多笑一笑。”
棕发女孩一推门,就看见塞勒涅赤裸着上半身——不对,至少遮住了胸部——坐在床上,慢悠悠的换衣服,精瘦的躯干上伤疤纵横分布着,“我想通了,我想作为「阿克曼」而不是「阿卡迪亚」,好好活下去,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什么巨人的真相、墙内的历史、还有斯达维家,都没什么意思了——和你们呆在一起,就足够了。”塞勒涅带着如同初生朝阳的笑容,穿上最后一件外套。
塞勒涅真的是这么想的,「阿卡迪亚」之姓过于沉重,如若能从它的诅咒中解放,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选择,现在这幅身体也在很自然的成长,其中流逝的时间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如果过了十八岁,依然在变化,那么,所谓「永生」的枷锁自然断裂,她便再也不是神祇的玩物。
“佩特拉,能帮我去把火把都点着吗?我这里、还有些话要和塞勒涅说。”阿比盖尔背过身子,眼睛被略长的刘海遮住,看不清其中颜色。
进击的巨人:UnprovozierterKrieg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