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一望无际的红色,就像阿比盖尔的发梢,就像那天森林里的大火。
塞勒涅·阿克曼再一次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在调查兵团六年的生活并没有让她释怀什么,尽管每个月的墙外探索都有可能让她死去,塞勒涅真正意识到,她终归没能走出那片森林。
所幸利威尔班的成员有单独房间,没人需要忍受塞勒涅那该死的起床气。
利威尔班,顾名思义,由利威尔士兵长带队的精英班,算上他自己都只有五个人,而为塞勒涅所熟悉的佩特拉也在此列,这个温柔的小姑娘还因此乐开了花,入班的前一晚拉着塞勒涅说了两个小时的心事,硬是把她说睡着了。
总而言之,除去壁外调查,塞勒涅又多了一桩烦心事——
她早该料到的、打扫卫生,这让她回忆起从前在地下街的生活,利威尔就是这样,用莫名其妙就拥有的气场压制所有人,然后把整间屋子打扫的像是新的一样,和肮脏的地下街格格不入——现在也是,与一群兵油子的气氛完全不搭。
于是乎,塞勒涅·阿克曼,aka温迪戈,从梦里被吓醒,本来五点钟要起来,打水,准备大扫除。
完全没心情睡觉了,她想,应该给温暖的被窝准备一个舒适的早晨,而不是冷冰冰的井水,现在大概是两点左右,她睡了三个小时,应该死不了。
她的手茧很厚,可能还失去了部分神经,井水冰冷的触感过了好一会才传递上来,冻得她一哆嗦,但身体好歹也因为拉绳子的动作略微暖和一些,调查兵团驻扎的地方并不温暖,现在还是冬天,清晨的北风能吹灭最火热的心脏。
重复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无聊工作,塞勒涅揉着酸痛的腰满意的看向一排水桶,尔后起势,背光起手,手如钩竿,内抱丹田,由五行到十二形,八字功到九套环,凌厉迅速如电闪雷鸣,缺少了形意拳特有的刚烈与猛劲,只余形,没有意。塞勒涅并不生长于形意拳的故乡,中原的北方,但教授她的人说过,这拳,和她一样,藏不住。一套拳堪堪结束,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去骚扰佩特拉——其实只是准备去她门前转悠一圈,然后继续无所事事罢了。
她前脚远离佩特拉的房门,就看见不远处亮着的一盏灯,塞勒涅记得那是利威尔的房间,蹑手蹑脚的过去之后,她才发现他用手撑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呼吸很平稳,应该是打了不短时间瞌睡,文件剩的不多,看来工作时间更长些,唔、字迹好工整,他以前写字那么漂亮吗?!
话说是不是靠的太近了。
意识到逾矩的塞勒涅飞快而安静的后退了两部,让出一个心理安全区的范围——对方睡着了,所以这段距离是她的。
煤油实在是贵,夜间办公只点了蜡烛,摇曳的烛火下,利威尔的脸蒙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遮去了他一部分锋芒,显得不再那么难以接近,呼吸声也很安静,加之小号的身形、怎么说呢,简直像一只黑猫一样——
我他妈、在想什么啊?!
塞勒涅被自己吓到了,本想光速逃逸,耳边却好死不死的想起可以被称作师傅、同时也是她的心理医生的某句话:“追风赶月莫留情。”*
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片甲不留,塞勒涅把自身上、对于利威尔来说明显大了一号的风衣脱下来,披在他的背上。
就像压榨她打扫卫生的不是他一样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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