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搁别的种族,祠堂只会设立在方便的地方,方便后人祭拜。哪像凤族一样,要进祠堂,先闯禁地,要闯禁地,还要过心魔阵、破消灵阵,这环环相扣整这么复杂,让他都有点佩服他自己——当初把令牌交给凤族保管果然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他想要拿还真是不容易。
凤族做下这么严密的防范自然可以高枕无忧,所以平日里看守祠堂的凤族长老也已经离开去参加大典了。
那人想到这儿撇了撇嘴,此时的帝书没准正为芙菀的祭舞而感到惊艳,可他昨日宴会见到芙菀时就已经明白,芙菀的祭舞跳得必然一般,是万万入不了他的眼的。
殷诛也是,他必然觉出芙菀的不足,芙薇的舞一定会比芙菀好——他在九幽见到芙薇时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可是殷诛与帝书哪儿见过真正的祭舞。
上古时候的凤族,族长继任从来是,口吟祀曲、身旋祭舞,一曲祈天,一舞泽地。
那人想着他当年见过的凤族祭舞,摇了摇头。
在他所思之间,他已经来到凤族祠堂之前。
重重屏障相护、丛林掩映之中的凤族祠堂,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斑驳的红漆、失去光泽的琉璃瓦、红墙旁丛生的苔藓,这一切都在昭示着凤族祠堂年代之久远、人烟之稀少。
他一步步踏入祠堂。
祠堂的大门处还有一个阵法,似是针对凤族血脉而入,他随手破了,置之不理。
也许很快凤族的长老就会发现祠堂的异样,但大典正进行到了重要时刻,三青山与凤凰山又相隔些距离,他不过来拿一个令牌,拿完就走,这时间自然宽裕得很。
这样想着,他走入祠堂,看见祠堂之中供奉的凤族先人排位,似乎一个缩小版的万神柱,放眼望去,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黑色的字。
他在其中看见他的老朋友,斯人已逝,旧人长存,难免地,他觉得有些哀伤寂寞。
透过徐徐燃烧着的幽幽檀香,透过冰玉制成的排位,他似乎能与逝去的他们相对望。
恍若回到那年那日,他前来凤族,将其中一块令牌交给了凤觞的姐姐凤嫦。
“麻烦了。”他当时心灰意冷,语气也有些生硬沉重,“寻灵肃之后,我将把九幽单向闭锁,若六界有大事要把我喊去帮忙,便以四令牌开九幽路,界门自然会开启。”
“无名。”凤嫦看见他万念俱灰的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虽然这令牌我们会好好为你保管,但是我希望你有一日能将它要回来。其实,还有很多……”
他打断了她的话。
“但是我的心只有一颗。”他疲倦地道,金眸之中再不复当年光彩,“我已经累了。”
似乎他当年还说了些什么话,时间隔得太远,他竟然有些忘记了。
对着凤嫦的牌位,他兀自出神,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见这无人祠堂之中,传来一道幽幽的唤声——
“来者,何人?”
他猛然从回忆之中惊醒,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同时心中警铃大作。
帝书先前探察到的情报,可没说这凤族祠堂除了一位长老看守,还有另一个人在这里不去参加凤族大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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