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之间,似乎没有能难得住那人的东西,便是在吃食一道,他也懂的很多。凤族的弟子们又陆陆续续上了许多山珍海味,他坐在那里时而动筷品尝,时而对她道出那些菜肴的来头,时而与陆寄攀谈几句,悠游自得,信手拈来。
帝书一时之间都有些恍惚,是不是那人根本就没来,而是殷诛亲自到了此处。
宴会上觥筹交错,又有歌姬献唱、舞女起舞、乐妓奏乐,翻红的纱裙之间,细软的腰肢之间,媚态横生的笑意之间,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人面色酡然,飘飘欲仙不知何时何地,有人举杯大笑,畅然开怀而侃侃而谈,有人垂头独坐,怅然忧愁而一言不发。宴会百态,照见六界现实尘事滚烫,笙歌曼舞,今宵话盏,天涯共此凤凰台。
帝书与那人的案上自然是有酒的,但他们心底明白来凤族并没有他们所表现出的那般轻松,所以饮下之时也都以灵力化去酒意,入喉便如水无味。可怜了凤族为此宴会特酿的凤仙十二红,那可是天下间最烈的酒。
陆寄来此宴会便存了多吃点东西,好把凤族吃空的心思,故而对于这凤仙十二红,他可真是没与凤族人客气,一盏接着一盏地喝下,且不说自己面色通红,神思迷离,就帝书在旁所见,那在一旁侍奉的凤族女弟子脸都快绿了。
“微微,你少喝些吧。”帝书终于还是忍不住劝道,“小心身体啊。”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那人似乎不经意从杯中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莫名。
“诶~”陆寄一双深蓝染紫的眸子中酿着厚重的酒意,“阿绛你这么说我可不应该啊~微霜死后你可比我这喝得多多了~”
“咔嚓。”
站在他们身后的凤族女弟子手上的托盘裂开了。
帝书:“……”微霜在凤族的风评可真够糟糕的啊。
那人“啪”地一声放下了杯子,向她投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帝书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她刚才劝酒的话可不是那人教的。
“陆寄。”那人叹了口气,一副虽然同意他的观点但还是忍住不表的神情,“你失态了,我陪你回房再饮吧。”
此时已久有宾客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若此时出殿,也并无不妥。
“诛君~”陆寄却好像是真的醉了,他对于那人的提醒置之不理,“那天你也很是情伤呢~你夜半三更找我喝酒……”
帝书看那人的模样,他红色的眸下风波骤起,却又被他强行压抑着。帝书敢打赌,若是他不扮殷诛,此时又哪会说这么多废话,直接把人打晕了带走便是。
此时本就极为尴尬,凤族女弟子碍于三人身份不好发作、帝书因做错事不敢开口、那人扮着殷诛不能做出与他性格不符之事,陆寄还说到兴头上,眼看着有越说越危险的趋势。
“哟,这不是我们陆星君吗。”突然有一道张扬恣意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凝滞的气氛,“喝得这么醉,可是说了好些祈离妹妹不爱听的话呢。”
那站在他们身后的凤族女弟子行了个礼:“火凰君。”
她此言一出,帝书这才开始打量起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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