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
那一年,那一天。
四国历三九零年五月。
定王君麓率军夜袭北越大军,一人斩敌首级无数,百步穿杨直取大将生命。
只凭手中一把,帝望古剑。
而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来说,在那一次战斗之后,又是些时清醒时混沌的日子。
清醒的时候,便帮着那人战斗,混沌的时候,便徜徉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之中。
在那些时断时续的清醒中,她也逐渐记起来了那个叫做君麓的少年。
想必现在与她并肩战斗的,正是那个少年吧?
可惜,她的力量还亏损得厉害,只拥有嗅觉和触觉,连听觉和视觉都不曾回来。
于是她只能,继续在黑暗中清醒或晕迷。
直到某一天,一份属于东陵皇室的契约力量突然回归了她的本体之中。
好像猛地打开了密闭黑屋里的窗户一般,世界上所有光亮再一次充盈在她身周。又好像那些沉默寂静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繁华喧闹,她听到了从她头顶上方传来的,微微沙哑的少年嗓音。
“豫安那里,没有消息吗?”
啊,他长大了啊,她想。
那时候,君麓把帝望剑随身携带,所以她将他手中拿着的军报看了个一清二楚。
对于战争布局,虽然长久未曾涉猎,但总不会生疏。所以当她看到那张地图的时候,她就已经了然,北越究竟要做些什么了。
于是她从剑鞘中飞起,直直往那地图中唯一的一条河流上钉去。
那正是关键的地方。
在那同时,她听见了自己发出的声音。
“君麓。五年已过,吾来赴约。”
……
君麓眼看着几年都没什么动静的帝望剑突然便飞起而插到了地图之上,脑中也听到了许久未能听到的属于帝望的声音,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他绕过面前的小案,快步向帐外走去。
“定王殿下。”守在帐外的士兵恭敬地向君麓行礼。
君麓向他点点头,道:“我这里有点事情,你先下去罢。若有急事……”他顿了顿,“没我的允许,即使是再急的事情也不准随意闯入营帐。”
“是。”士兵应道,随后向君麓行了个礼,便向远方走去了。
君麓负手站在帐外,视线逐渐放远,看着那士兵一点点走远,却并不动作,也不知想些什么,他那经常持剑的右手无意识地抬起又放,不消片刻手中便沁出了汗珠。
他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掌心的汗,微微一怔,终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抹去了汗珠,又快步回到了帐中。
“你的心乱了。”
当君麓刚刚踏入营帐中时,他的脑中便又传来了帝望淡淡的声音。
“五年来未闻师傅音讯,今日突然感知,激动而已。”君麓边说边走回小案旁,又叹口气,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师傅剑身**此处地图,可是这河有些问题?”
“有。”帝望剑从地图中拔起,又刺穿空气,回到了剑鞘之中,“但我倒不完全是为此事而醒。”
“我本不该如此之快苏醒,只是东陵帝驾崩,将君氏皇族的契约撕毁了,契约的那部分力量回来 ,我才恢复了些苏醒的力量。”
君麓愣了愣。
东陵帝……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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