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族之变后,那人就再也没有出过夜帝宫。
这座他往日用来议事的宫殿成了软禁他的囚笼。虽然姽婳应誓没有在他身上做手脚,但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注视着。
那人却难得地觉得轻松,这样一来,他就有了更多的时间静下心来修炼。
在凤族破除那七九凰明阵动摇了他本就不甚稳固的根基,那日回到魔族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同姽婳一番对峙、伪造记忆以取信于她、和她共下誓言,待姽婳离开之后,他就立刻昏了过去。
而再醒来已是三月之后。
他听魔族的人说,上一个月,从魔界与鬼界的交界之处,轮回之境的三途河里,生出了一位借由妖龙残骸而生的青年。这青年拥三途鬼火,持心戒灵刀,竟在魔界之中大开杀戒,一时间血流成河,普通魔族莫能抵御。
那人寻思着,这莫不是另一个夜帝?
在凤族祠堂遗失的记忆逐渐回笼,他虽仍未想起微霜是谁、殷诛是谁,但其余的细枝末节,却已渐渐清晰。他想起夜帝的诞生,那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阴魂聚成的极阴之魂,用他的身躯,也似这青年一般,在魔界中刮起一阵血雨腥风。
姽婳最近十分忙碌,也都是因为这名为蚀囹的青年。
她甚至一度怀疑这是不是他做下的文章。
“怎么可能。”他连连摆手,一脸无辜,“魔主啊,若这蚀囹真与本座有关,那依天道誓言,本座这便算是背叛魔界,可本座现在还好好的呢。”
姽婳一想,也确实如此,但她还是冷冷地警告他:“本主劝你不要有反叛的心思,否则本主保证你走不出这座宫殿。”
类似的话,她说了那么多遍,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好容易送走了这位难哄的魔主大人,那人才松了口气,可没过多久,夜帝宫又有人来。
他一看,这位也是老常客了。
“本座真的不能说。”面对来者狐疑的眼神,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魔主自有她的安排。”
来者正是魔界第一军师连沉。为了解救伽桎的事,她先开始去找姽婳,然而姽婳心里有鬼,一直语焉不详;然后她就来找他,当然了,他自然也不可能说什么,当下也是含糊其辞。
然而这位聪颖过人的军师并不死心,她仍然时不时地找他问询。
今天她在听完他一如既往的回答之后,突然道:“你就不怕,我对你施加某些手段来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吗?”
“随意。”他高居座首,仗着有姽婳的誓言作为保命符,悠悠地回答,“只是那后果,本座怕你承担不起。”
“违反天道誓言的后果么。”连沉道出了一个疑问句,语气之间却已是肯定。
那人笑了笑,却未置可否。
连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更多。
下一刻,她消失在了大殿中央。
聪明细腻、**内向的人,往往比他人,更加危险。
成功由伽桎下落而挑起两个高层魔族之间的猜疑,那人的心情很是不错。他随意从案上抓起一本书来,下一刻,神识离体,出现在了这本书的书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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