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最大的主卧室里面,只有沈悦一个人,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维持这样的姿势,已经有三个小时了。她在等男人回来。
等马嘉祺回家,可是看来,好像在今晚看起来这件事情是不可能会发生了。
他今晚不会回来了。
沈悦的心情有些复杂,从跟马嘉祺见了面那时候开始,她的心情就不停的在变化,从刚开始愤怒,到一气之下的离开,然后是离开之后慢慢冷静下来的略微的后悔,再是后悔过后侵袭而来的心疼,心里也清楚,其实男人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若是自己,可能也会做出这样的反应,说到底,也是自己的举动和说法过激了些。
坦白说,她后悔了,想要道歉,想要再说一些话,但看来,今晚是不可能的了,是自己说的那些话,真的伤了男人的心了,她没办法,把自己的愧疚和歉意说出来了。
心里有些伤心,也夹杂着担心。
都这么晚了,男人会去哪里呢,为什么还不回家?
是不是真的不想面对自己,是不是依旧难过着。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想要打给男人。
比起男人不想见到她的心情,她更在意的是男人的安危,现在已经凌晨两点,男人究竟会在哪里呢?
点开通讯录的时候,其实心里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打,打过去男人会不会接?接了要说些什么?
有些煎熬,心里难受。
一咬牙,她还是按了出去。
“嘟”了很久,没有人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对她来说,每一个“嘟”声都是煎熬。
马嘉祺:喂。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比起以往的清冷嗓音,多了一些石砾摩擦的温润感,似乎还有一些淡淡的疲惫,但是语气依旧,没有任何别的情绪,跟以往一样平滑。
马嘉祺:阿悦,忘了跟你说一声,我今晚不回去了,你睡吧。
侧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皱了皱眉头。
沈悦哦,好,那你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晚安。
女人说完,便挂了电话,很像是例行公事的关心,又让人觉得并非如此,马嘉祺不是傻瓜,当然听得出来女人语气里面淡淡的失望,还有她顿了几秒钟才挂的欲言又止,很明显,她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是又没说,肯定是觉得这个时候,不是说这话的好时机。
马嘉祺心里明白,明白女人想要说出口的话是什么,虽然猜不出来具体的内容,但是意思都是一样的——她听得出来,女人想和好。
他心里苦笑了一下,和好。
他记得“和好”和“如初”,是一个完整的成语。
可是他更清楚,大多数感情,会和好,但并不会如初。
他好担心,与女人的感情也是如此。
会和好,但是不会如初。
见到马嘉祺明显动了情绪,陈结修眼珠一转,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陈结修:弟妹打过来的?
马嘉祺:嗯。
马嘉祺并未做过多解释,看起来不想怎么谈这件事情,陈结修倒也没再问,他知道,此时马嘉祺的心里肯定也不怎么好受,就算自己心里再怎么有疑问,两个人的感情,就应该由两个人他们自己处理,别人就算再怎么想帮忙,一旦出手,那就是倒忙。
在感情里,特别是这种时候,需要的不是发泄不是倾诉,需要的是陪伴。
陈结修再怎么着急,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
陈结修:我们言归正传吧,说一下到目前为止我们所不能理解的几个问题。
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两人的感情问题,自然也就不在话下。
这么一想,陈结修忽然为之一振,有了继续往下深究的动力。
陈结修:第一个问题,岑铃,还有跳楼自杀的岑飞,在整个过程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说完这句话,他又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陈结修:还有我一直想不通的是,岑飞,究竟为什么要改姓,他姓岑的原因,我们一直都未搞清楚。
这个,他总觉得是一个类似于药引子的关键地方,或许搞清楚这一点,很多问题也都迎刃而解了。
马嘉祺眼睛闪了闪,但仍旧未说话,他看着陈结修,等着他的下文,一旁的小雅也聚精会神,专心致志的拿着小本本做笔记,看起来像个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陈结修抿了抿嘴唇,继续往下接着道,
陈结修:第二个问题,就是岑成,到底这个假的岑成究竟是谁,他跟岑铃是什么关系?他,究竟只是刽子手而已,还是其实大有来头?
陈结修分析的很全面,几乎每一个点他都想到了,但是越说,眉头皱得越紧,说完之后,眉间就像打了个结,形成很多的皱褶。
小雅:怎么了师父?
小雅不解的问道,他懵懵懂懂,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完全不够用了,此时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团浆糊。
陈结修:没事没事,就是感觉忽然有种灵光一闪,但终究只是一闪,没抓住。
每次一想到这个案子,他总有一种把什么地方遗漏了的感觉,以前只是微弱,现在却特别强烈。
马嘉祺: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马嘉祺问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结修,等着后者回答。
陈结修:怎么,你最近也有这种感觉?
陈结修在马嘉祺身上,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于是他便如此问道。
马嘉祺:我说不准,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但是到底是哪里,我又说不上来。
马嘉祺目光有些渺远,他偏头,将视线放在了刚刚陈结修标注好的人物关系上,苦苦思索着。
肯定是他忽略掉了什么线索。
忽然,他注意到了一个点。
然后便再也移不开眼睛,呼吸变得略微急促,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快了起来,这一切,都是肾上腺素激增导致的,他再清楚不过。
马嘉祺:哥,你快来看,若是这里,出了差错呢?
陈结修被他忽然有些高昂的声音吸引,然后也跟着注意到马嘉祺的手放置的位置,又回头看了看马嘉祺,有些不解,但隔了几秒,他深吸了一口气,睁大双眼,不断的在马嘉祺的脸上搜寻着,
陈结修:你是说……
有些恍然大悟,终于醍醐灌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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