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外–
老爷子从未见过君辞糟糕到了这个样子
高挑却瘦削,垂下的睫毛盖住了大部分眸中仅剩的暗光,不出意外的她的身上混杂着稠密的血丝,夹杂在冰雪融化的水滴里,那股雪山松香的气味好似融进了壁炉旁的木炭澜香中
她越发地安静,不出一言
老爷子和归尘都明白这是一切爆发的前兆
人们总会在某个瞬间大彻大悟,他们会在那一刻清楚自己想要的一切
君辞的嗓子因长期未开过口而沙哑发锈
真是糟糕透了
君辞“你们赢了,你们料中了一切,真可惜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苍白到只能用血色装点的面容冷峻至极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归尘看着眼前的人,心情又能好到哪去,她才察觉到好像真的要失去这个孩子了
君辞“说吧,提条件吧,你们没有资格拦下我了。”
老爷子:“没有资格?君辞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你是君家的家主!”
老爷子尽管心中无限喟叹,可他没办法置君家于死地
呵
轻飘飘地一声嘲讽,不知道感叹的是自己还是他
君辞“错了!凭什么我就不能是一个普通人!在你们眼里是不是我就得一个人,就得一个人承受所有的所谓注定!”
嘶吼的声音彻底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来自濒临崩溃的质问不怒自威
老爷子:“你...你当真要脱离君家?”
颤抖的声音中是最后的一丝希冀,君辞的极端选择是他们误判的自以为是
“君辞,你要知道一旦脱离君家你经历的不会比现在少,并且你会失去所有的一切。”
归尘还在试图说服她,殊不知这些听在君辞的耳里是多么的讽刺
君辞“一切?”
君辞“我只要马嘉祺,只有他了,可为什么即使这样你们也不肯放过我呢?”
马嘉祺是死于注定的病痛吗,或许吧,如果君辞不知道起初的一切就真的信了吧
要不是归尘哄骗着故意将她与马嘉祺的命魂连在一起,他又怎么可能被强大的死魂所吞噬,或许他会难免病痛,可至少这样他能活着
活着总比死去好不是吗
君辞此刻不是厌恶那么简单,那是恨,恨到浑身颤抖都想出手的怨,恨所有人,怨自己
老爷子:“君辞,你会死的。”
归尘一言不发,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上面刻着君辞的名字,锋利的刀刃好似瞬间就能见证一场血色的盛宴
在她的另一只手上,是君辞和马嘉祺的长生锁
身为外人想要从君家手上得到一件东西,总得付出点代价
君辞“那就死吧。”
她的声音果断而坚决,归尘看着她唯一一次退了半步
“你还有机会后悔。”
她明明在给她生机,可君辞却在笑她
一双伤痕满布的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匕首,分明是不轻不重的力道可她却觉得带着无可置疑的威压
在所有人都讶异的眼神中君辞拿起了那把匕首,在转眼的瞬间已经划过了白皙的脖颈
削铁如泥的匕首停顿在半空中,不知何时大雨倾泻而下,雨滴混合着雪落在了匕首的刀锋上
不知何时匕首狠戾地转了一个弯在寒风刮起碎发的同时猛地划下
在不知是谁的惊呼里和三千青丝一起掉落入雪地中
归尘的喉咙仿佛在这一刻被紧紧圈着,停滞了呼吸
她看着君辞就这样低下了头,指腹划过了这把差点决定生死的凶器
在无数个看着她长大的时光里,那些所有细碎的回忆中到如今看着她将匕首划过生命线的边缘
那时的君辞是真的抱着必死的决心
或许如果没有那场雨,她早就随马嘉祺去了
要不是脖颈上的那道红痕深的不够彻底,所有人还真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那就死吧–
君辞企图在刺眼的光下抓住一切,可惜妄想只会随着那一刻稍纵即逝,到最后她一无所有
在扬起匕首的那一刻她冷眼麻木地看着,宛若一个木偶任由丝线摆布,断了线的风筝到底是在风筝人的手上放弃了挣扎
她明明知道过去,也预测过未来,一切的往事随风她却无法阻止,只能沉默
静静地,一片漠然,最后消亡而逝
一切的光早已黯淡,所有人都不存在无辜,而她是罪魁祸首
这份无奈牵扯着她,将她恶狠狠地推到镜面的前方,势必要将所有丑态尽数显露
“小少爷,你会不会怪我。”
在大雨和凉风侵蚀刀锋的瞬间她脑海里面想的是最无可奈何的释然
你会怪我让你一个人走了...还是怪我来找你
没有人可以告诉我答案,我宁愿敞开双手拥抱黑暗
我宁愿变成自己最讨厌模样
“小少爷,我一心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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