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般短暂的停歇间君辞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看到了一个向她而来的身影,跑来的少年呼吸也有些许的急促,密密的汗水沁在他的额头打湿了鬓角的碎发,但是他抱着的物件却被保护得极好
—————那是一朵盛开在极盛而短暂的幻想中的昙花
“送给你的,阿辞。”
他将那朵昙花小心翼翼地赠予她
垂眸看向她,如同第一次见面时的紧张和不知所措,带着期许更多是羞涩地同她表达心意
她抱过昙花,扬起笑意
“我很喜欢!”
少年在谈笑间逗弄地捏了捏她脸颊旁的软肉,她作势要去打他却被躲开
“你居然还敢躲!”
少年快步抛开,宽厚的外套被风吹得鼓动,在君辞看来就像一双自由的半展半拢的翅膀
抱着昙花的她因为运动后喘息着,渐渐停下了脚步,看着他始终不远不近的距离
弥漫在视野的云雾中她仿佛看见了空中忽然飘起的花絮,是轻飘飘的绒羽毛,又像是吹落的梨花瓣
最后她终于察觉到了融在脸颊边而过的晶莹冰凉感,水珠划过的瞬间她的眸中闯入了漫天飞舞的冬雪
蓦地,她的心尖涌起了无数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这份情绪起于这前年未变的娇媚冬雪还是眼前肆意张狂的少年
梦的尽头她的视线归于一片漆黑,唯剩那抹带着红唇皓齿的笑意
当她意识回笼时,阴暗的天光争相闯进她的眼睛,身体和灵魂撕裂的痛楚这才越发清晰
砰砰砰——
身侧的石壁发出一声声响,她听见那人低哑唤着她的名字
静默片刻,她才出了声
君辞“严浩翔。”
她的嗓音沙哑的到像是被沙砾磨碎般似的,讲出的话更是挤出来的艰难
严浩翔听见君辞声音的一瞬还以为是他的错觉,可当他意识回转的时候才明白君辞是真的醒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梦了一场,却让她感受到了歇斯底里的身心疲惫,将身子勉强撑着靠着石壁才有所好转
她环顾四周,石壁,崖洞,水滴,唯一的严浩翔还在石壁之后
她本来说什么却被严浩翔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意图
严浩翔:“你身体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严浩翔本是想帮她却没想到最后还是靠君辞护住了他,毫无疑问君辞身上的伤比他更严重
如今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担心露骨地表现在急切的语气中,哪还有半分威严
君辞被他问的一愣,倒不是因为他的态度只是她原本也想说差不多的话,将原本的询问压在口中,在手中凝聚成气
一道光晕若隐若现,不消片刻阻隔在两人间的巨石化作了尘霏
暗淡的光透过石壁在两人对视的刹那斑驳陆离,严浩翔竟然觉得他从那双古潭般冰冷的眸子中看出了温柔的暖意
好像君辞对他的态度真的就如这冰水融化的水滴,已经开始松动了
他蹒跚着身子起身,刚想靠近她却看着君辞朝前踉跄了一步,身形不稳朝他摔来
他心下一紧,手已经伸了过去
好在君辞及时撑在他的手腕上稳住了身子,面色苍白却又淡定自如
严浩翔:“君辞!”
空荡的洞穴中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君辞附在他手腕上的指尖发白得厉害,稳下心神后才开了口
君辞“我没事,是不是已经过了几天了。”
严浩翔打量了她许久才回答
严浩翔:“是。”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字分明是从他的嘴里挤出来般的艰难,尽管与君辞的艰难开口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
君辞“你不该来的。”
君辞的口中发出低低的悠扬声音,像是跨越了漫长岁月所带来的感慨
接着的便是她开始与严浩翔直视起来,与其说是对视倒不如说她的眼神在向他透露着一个信息
她不愿意有任何人趟这趟浑水,更不愿意有他人被她所牵连
君辞“严浩翔,你不是死拽着过去不放的人,放过自己吧。”
几个人中严浩翔无疑是最自由的,既然已是全新的他,那就不要再被她绊住
严浩翔就该是北疆的风,他是自由的
就如同永远抓不住的君辞一样
最后君辞为两人破开了出路,可她的话语间皆是赶他走的意思
严浩翔站在天光下的时候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勇气再开口,他的表情或许和往常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眼眸中的浓愁藏也藏不住
严浩翔:“君家的家主。”
那个总是被提及在高高在上的存在,他本是可以接近的,可如今他连一意孤行的勇气都被抗拒了
严浩翔:“可你是君辞啊。”
说完这句话,他又用一抹轻描淡写的笑意掩盖
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份心底的失落不过是起源于一个短暂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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