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啊,归尘只能像个木偶呆滞地倒在火焰喧嚣中,可她的鼻尖有淡淡的雪松木香,这种感觉很微妙
她看见了那个人的脚尖,红血漫延到白嫩的脚背,猩红点点,仿佛在跳一场绮丽糜烂的舞
说起舞,她已经忘了这个词汇离她有多远了,可她鼻尖残留的味道是历久弥新的
国会的上空盘旋着几架直升机,还有几架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通往国会的国道上
君辞的目光捕捉到那位从燃烧到鲜血漫延至火光中也依旧盯着她的视线
丁程鑫坦然地怂了怂肩,对她手上正低着血滴的刀尖视若无睹
唯一情绪算不上稳定的怕是只有老爷子,他看见君辞的长刀划破归尘喉咙的那一刻整个人耳鸣得厉害
君辞并没有分给他半分视线
她的脚步声再次踏响
丁程鑫在君辞靠近的那一刻就变了气势,凌冽的压迫感袭来,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只看向自己
丁程鑫:“我的,小公主。”
他的那双眸子还是那般的深情,看着她时永远带着笑意,这声称呼也从未变过
真奇怪啊,君辞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和他的交集,这也是她自始至终都不愿去细想的点,若丁程鑫只是为了吞并马家而骗了马嘉祺代为照顾她,可他对她的感情又是从何而起
丁程鑫并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只是垂着眸子低下头
丁程鑫:“恭喜你,小公主,国度的王是属于你一个人。”
看着这张唇红齿白的脸君辞本来晃动的心静了下来,她并没有挣脱他的手
只是唇瓣轻启,淡淡吐出两个字
君辞“疯子。”
丁程鑫故作伤感地偏过头却又在君辞吃痛的下一秒笑出了声
他的笑意张狂肆意,没有一点收敛的意味
可君辞的眼中只有坦然和从容,没有丝毫别的情绪,也没有一点点爱意
离得这么近,他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火焰越发地燎原,国会的头顶是浩浩荡荡的救兵
君辞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滚滚的浓烟,爆裂燃烧的火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并没有动手杀他
因为,那太便宜他了,对有些人而言活着比死亡更痛苦,从丁程鑫的身上君辞想起了枯木逢春这个词
原来人悲伤到极致眼中竟是藏着喜色的,只是喜色映射的那一面是极致疯狂的光
丁程鑫依旧站在火光里,独自一人,除了已经死去的一具尸体,没有一个人会留下,只有他
对传来的呼叫声充耳不闻,他的眼底有一片覆盖着冰原的荒原,忽然他用指节分明的手从黑色的裤兜中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啪嗒一声,点燃了
吐出的白色烟雾在燃烧的火光中晕开,盖住了他的视线,丁程鑫不喜欢抽烟更不喜欢烟味
可在此时他却不得不感叹时间的鬼斧神工,当初再怎么坚持的人也变成了面目全非的模样
他的笑意变得苦涩,嗓子也有些沙哑,那道勾着他心弦的身影消失在了他最后的呢喃中
丁程鑫:“小公主,别可怜我了。”
一次的心软得到了如今恨不得拆骨吮血的痛意,他笑的格外癫狂,所有的情绪如同突然崩塌的堤坝
笑意中那一丝可笑的委屈分崩离析
胸腔里的氧气开始抽丝剥茧般脱离体内,他还是那般看似寻惬意地躺在那方椅背上,眼睛里干净的不像话
大梦初醒,他却在那个短暂到不愿面对的现实中固执地永远留下了脚步
那年他念念不忘的小公主在游离梦的背后,所有爱意在沾上算计的那一刻
脏透了
那天之后,所有知晓内情的人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对此无一不是闭口不谈
归尘大师随着这场火焰永远尘归尘,土归土
老爷子大病一场,再无心过问帝都的大事
所有人都知道丁家家主葬身火场
可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年是带着笑意死在了自己编织的那场没梦中,那双好看的眸子再也没有睁开过
帝都局势骤变,而国度也成就了时代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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