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换上了一身新衣服,佩了一把新宝剑,拖着一副仿佛新生般的身体,向漆黑的镜王殿外走去。
白无相又在他身后道:“等等。”
闵怀顿住了脚步。
白无相无声无息来到他身边,把一条白绫放到他手里,道:“这个也给你”
那是之前将他缚住的白绫。
就这样,闵怀一个人,摇摇晃晃地下了山去。
已经是白日,太阳也出来了,但阳光照在他身上,闵怀一点也不觉得暖。
他好像没有了灵魂一般,如一具行尸走肉行走在路上,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往何处,就那么面无表情的走着,整个世界都是恍惚的。
是活着,还是死了?
途中经过一条小溪,他也丝毫没有绕路的打算,径直往前走去,毫无力气的双脚一下子被水里不太稳固的沙石绊倒,扑倒在了水中,溪水里倒映出他的模样,闵怀盯着那张苍白又面无表情的脸看。
脸是光滑白皙,一丝伤痕也没有,脖子也是,那么,胸口,腹部等所有地方一定也是。
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
脸不对,眼神也不对,他从来不会这么面无表情的犹如僵尸一样,也不会有这种像死人一样没有半点神采波动的眼睛。
闵怀知道这样不对,可却没有半点想要改变的欲望和精神。
闵怀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就看不下去了,不想再看,埋头掬起几抔溪水,洗了把脸,又喝了几口,他已经很久没喝水了。
就这样喝了几口,他又坐在水里发起了呆。
突然,他发现上游好像有什么东西,缓缓抬起头,只见不远处的上游岸边,一块大石旁,倒着一具尸体,看衣着,正是之前那离开的大汉。
这人没有下山,而是死在了路上,大石上有一滩格外明显的血迹,看样子是疼痛或恐惧之下撞石而死的。尸体已经烂了,一半泡在水里,散发出阵阵恶臭,一动不动,但那半烂的脸上生出了几个小小的畸形的人面,还在蠕蠕地翕动着。
闵怀趴在溪边,撕心裂肺地呕了半个时辰,呕得见了血。
下山之后,他走了许久,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路过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停下看了许久,随后拿了其中一个银色的半遮面面具戴了上去,明明只是遮住了半张脸,可闵怀却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某种保护一样。
他不愿意用真面目示人了……
又走了许久,突然,一只手拍上他的肩,随后便被抓进了巷子里,风信道:“殿下,你这两个月都到哪里去了,怎么戴上了面具”
闵怀摇摇头,并不想说话。
风信注意到闵怀腰上配的那把黑剑,奇怪道:“你这剑是哪儿来的?”
闵怀淡淡道:“捡的”
二人回到原先的藏身之处,明明只是两个月不见,闵母和王后看上去又憔悴了很多,看到闵怀脸上的面具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国主看上去也又老了不少,原先是在满头黑发里找白发,现在是在满头花白里找黑丝。
闵怀沉默了,他们的日子太不好过了,各方面的压力,虽然无形,但又确实存在,系统的进度条快结束了,他们的忍耐也快到顶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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