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处气氛剑拔弩张,眼见就要打起来。老太监扶着衣着黄袍神色颓靡的中年男子来到宫门高墙之上。苏倾落微微一笑,“来了。好戏开始了。”
中年男子脚步虚浮,看着便是一副纵情于声色犬马之间的模样。“苏相,我待你不薄啊!为何要反?”洛故在城墙上晃着腿,“反了就反了吧,还非要问问缘由吗?死也要死明白?”苏倾落脸色冷冷的,“他确实该死。”
这还要牵扯出一串旧事,说起来是十分狗血的一桩故事了。苏相的妹妹是当年镇上出了名的美人,偏偏看上了寒窗苦读的书生。二人情投意合,苏相与那书生是同窗,自然乐意亲上加亲,于是乎二人的亲事也就这么定下了。不巧皇帝出游,见了美人乐不思蜀,索性纳回宫去。一桩美事就这么被搅和了,书生心里自然有气,却也只叹缘浅福薄,是他和苏妹的红线未结好。他并非是不爱,天子位下,他一介书生如何造次?何况他家境贫寒,身后还有年迈父母和守寡姐姐。一家人都供着他读书,盼着他能高中,也好缓缓。
苏相心里只觉得对不起他,说到底心里也是高兴的。自家妹子哭得撕心裂肺梨花带雨,他劝道,进了宫有无数荣华富贵,比我这同窗要好得多。她欲求反抗无果,只得坐上去京城的马车。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可惜了这段姻缘,故事耶就此告一段落。
起初入宫,她受宠,每月都有家书送回小镇里去,她送回去一些银钱,足够二人静心读书。后来,家书少了,银钱也渐渐没有了,时间也来到了秋闱。苏相中了榜眼,书生中了探花,进京面圣。赵汲对二人颇为赏识,当下便令二人进了翰林院。而苏相说起自家妹妹时,皇帝的表情明显不怎么好看。后来,二人才知道,苏相的妹妹死在荷花满池的夏天,一席枯草裹了,丢在乱葬岗里不见天日。
时过境迁,二人官位不断升高,再不是当年的穷小子了。从宫女太监的嘴里,他们拼凑出了一个故事,一个困在宫墙,远离故乡无处可去,死于算计的少女。书生知道她还有一个孩子,有人说是死了,也说有人偷偷送出宫去了,众说纷纭,不可肯否。书生怒气入心,当即就呕出一口血来,他称病告假赋闲在家。
再后来,书生辞官,不知所踪。苏相则是步步高升,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二人再相见时,一个削发为僧,一个蟒袍加身。说到这里,也就明白了事情终始。而他们费尽心思,找到了当年的那个被遗弃的孩子,也就是苏木。
赵汲年轻时昏聩,年老了更是不必再说,好色好吃好玩,赵国有如此气象全靠太子和苏相的维持。他在扶持苏木或太子之间犹疑,但他惜才之心,爱国之切,到底不愿意对他下手。引燃那条街的炸药原是慧空的主意,他深感愧疚,他的家仇,不该让平头百姓来承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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