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研看着苏木走神,拿了一个剥好了的栗子塞到他手里,“苏木哥哥也吃。”苏木默默地咽下,那栗子是在山下买的,还热乎着。他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心情,栗子香糯,他却莫名觉得又酸又涩。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他心里生出来的,竟是心疼。旁人都道,紫凰山庄庄主狠心绝戾,又有何人知晓她做的好事?她又从不声张,也不去辩白,任众人讥讽而不动如山。她想让外面的人闭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但她不在乎,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原是这般。
苏木回过神来,跟旁边的侍卫叮嘱几句,回了重桦园。他还是住在这里,说来奇怪,异乡的床铺,竟比东宫睡得安稳。夜里,洛故轻巧地翻进那怪人所住的破庙里,没有惊动他,却取下了他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精致的玉葫芦。
翌日清晨,洛故敲了敲苏倾落的门。“庄主,查到了。”苏倾落开门,她还不怎么清醒,头发披下来,散乱着。她有些急切,“他到底是谁?”洛故不仅带来了玉葫芦,还带来了一幅画像。画像上的人骑着骏马,手持弓箭,正在瞄准目标,身上铠甲也熠熠生辉。见苏倾落仍然一脸困惑,洛故收起了画来。“庄主应该是不记得了,此人,就是凌一的未婚夫,崔晋文。我查了一下,到莱安理应有些天数了。”苏倾落一阵恍惚,继而反应过来,“是在数年前派去镇守边疆誓死以争边地的崔家幼子?”“正是他,当初崔家死了好些人,在边关,虽是打了胜仗,却也就只剩崔晋文一人。他在战时受了腿伤,崔家当时又是站的苏家的队,当时皇帝派人去,是下了死命的。但是念他满门忠烈,又赦了他的命,至于他是如何从边关到山庄里来的,这就不得而知了。”既然话说到这里,就不由得不扯出来一桩旧事了。
凌一与崔晋文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初苏家如日中天之时,凌家与崔家都是同苏家交好的。崔晋文不怎么喜欢苏倾落,因为觉得她待人总是冷冷淡淡的,不如凌家人亲厚,所以和苏倾落也就不熟悉。两家看着二人年岁相当,意气相投,又是门当户对,也就定下了娃娃亲。当时崔家出征之时,崔晋文骑着高头大马,顶着晨光熹微,对前来送行的凌一说:“待我成了大将军,有战功在手,就风风光光回来娶你。”谁料想苏家突然遭了算计,凌家作为附属家族也被清算,只留下凌一和凌七。崔家人更是杳无音讯,许多人传说是死战在边关。可凌一偏不信,一等,便到今日。苏倾落时常看着她对着手上的玉镯出神,也是这个缘故。
“那这人的心思,倒是难猜,不远万里,拖着残破之躯,来了几天却又不来见。昨日里他昏倒在马车前,分明是被人打了,看着我的时候又那样害怕。他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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