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到鲁淮的离开。此时,令狐源正和锦瑟坐在同一间房内商量着对策,考虑到她最近的危险境况,令狐源甚至只能和她同住了一屋。
虽然锦瑟一开始强烈反对,谁让她曾看到过令狐源那曾经霸总上身的一幕,哪里还敢跟她“共度良宵”,但这微弱的反对声音在令狐源强横的态度面前完全无效。
可光靠令狐源这样的高手就近保护显然也不是长久之计,想了想,令狐源还是提议道:“师妹,未免万一,不如你还是先回宫吧,这里的事情由我一个人应付即可。我就不信了,我令狐源还救不出几个人来。”
她摩拳擦掌,一脸不爽:“敢在我飘雪山庄掳人,这笔账我真要好好地和他们算算。”
令狐源这么说其实已经算是故意轻描淡写,打肿了脸充胖子,她先前寻找了潘芷几日,也和对方交锋了几次,深深感觉到那人的城府与手段实在不可小觑,竟然连她会离开飘雪山庄这一点也在对方的设计中,只为了调虎离山抓到玉锦瑟。
虽说飘雪山庄在大周的江湖上地位不低,可寒朝羽眼下在西塘已经接收了原皇太女的全部势力,一个江湖组织去和一个皇家底蕴势力对抗,就算令狐源是个地头蛇,自己也完全没讨到什么便宜,反而师叔最终还是落到了对方的手里,这让她觉得此事非同小可,颇有些棘手。
但这些话,她是不愿也不想和锦瑟细说的。
锦瑟思忖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师姐,此事不该由你一人承担,不过我倒是可以动用一些亲王的权势,让守备太尉调拨侍卫前来助你……”
可这样一来,她的行踪也同样暴露了,日后别想再偷偷回京了。
令狐源当即拒绝道:“师妹,我令狐源怎么说也算是在江湖上有些地位,还不至于被区区几个贼人搞得手足无措,倒是你,如今若是还留在这里,反而会让我束手束脚的。”
锦瑟此时还不知道令狐源口中“几个贼人”的头子其实就是她的老对手寒朝羽,她又问:“那师姐你预备怎么把人救出来,再说若他们的目标是我,是否我该避一避?”
令狐源取出一封信,交给锦瑟阅览:“这是我联络上师叔后,她吩咐我带给你的,让你照着信里的吩咐行事。此外,她听说你每日认真研习魅术心法已经略有小成,十分高兴,还让我回头将摄魂术的口诀一并传授给你,有机会指点你一下内功。”
这样做师傅也行?干脆她还是转拜令狐源为师吧。锦瑟看了她一眼,十分无奈地接过信,后者却莫名地带着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催促道,“先看看信吧。”
锦瑟见令狐源两眼放光盯着自己,一时不明所以。她拆开信,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方才在令狐源的强装无辜的眼神中抬起头来,问道:“这…写的什么玩意?”
令狐源接过来一看,险些没昏倒,信里居然只有寥寥几个字:“都是令狐源的主意,与我无关。”
“你到底出了什么主意?”锦瑟疑惑地问道,令狐源却眼神都已经开始飘忽,想起师叔临走前的眼神,哪里不明白是被摆了一道,心中只能暗自叫苦。
“师姐,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一个女人所为啊。”锦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令狐源不爽了,“这明明就是师叔的主意,凭什么说是我的,真也太无耻了。”
她抱怨道,但事实上这其实是她们两个人一起想出来的馊主意,不过当着锦瑟的面,令狐源是死也不会承认的。
她咳嗽了一下,偷偷瞄了一眼锦瑟的脸,眼神游移地道,“师叔说,如今那要抓你的人那可不是常人,只怕是来自西塘的皇族势力,看样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好在你的身份我和师叔都没对旁人提过,你又总是带着面具,所以为了避开他们让你安全回京,估计要你换个男装……”
换个男装算什么,锦瑟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不过此时看令狐源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另有下文,“然后伪装成司马铭的小弟,和她直接去司马家,之后籍由司马家的人的身份入京。司马铭毕竟武功不弱,为人还算仗义。如今若是用我飘雪山庄的人护送你,只怕会引起那些贼人疑心,但现在所有人的眼里都以为司马家和我飘雪山庄有仇,万万不会料到我把你藏到司马家。”
就只是这样?这同样也算不上什么吧,锦瑟犹豫地看着令狐源,就见她才终于又吐出了一句话:“不过司马铭如今只有一个弟弟……就是那个司马琴……”
锦瑟终于悟了,敢情她这回不单要装个男人,还得装个因为被玷污了清白,所以整日里忧愁惨淡,失魂落魄的男人,这难度不是普通的大啊。
“司马琴长什么模样?我是不是还得易容成他……”锦瑟目前的易容术水平还徘徊在初级阶段,可以在她本身的容貌基础上做改动或是遮掩,但没法和那些武侠小说里写的,随便抹两下就能变成另一个同样的人。这似乎还有点天方夜谭。
“你可以戴个面纱…反正司马琴受此变故,现在整日里一心求死,足不出户,出门戴个面纱生怕见人也是很正常的。
对外可以说他受此大辱性情大变,故而随着司马铭来我飘雪山庄要找楚雪熙为自己报仇。你若是怕有什么万一,平时就一个人躲着避不见人也很正常,真遇到麻烦事儿了,就哭哭闹闹玩两场自杀掩人耳目,但记得别玩真的……”
令狐源越说越起劲,锦瑟不由面露佩服,这写剧本呢吧,连各种可能因素都考虑进去了。
“然后……”还有然后?莫非这个所谓然后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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