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简直都快要给她俩跪了,人司马铭大好青年,那肯定自小习武,而她玉锦瑟,刚修习魅术才半个月,这有的玩吗?
相较于锦瑟的毫无自信,令狐源此时却有不同的看法。
作为锦瑟的御用陪练,她每日荒废无数大好时光被逼无奈地不断指点和教导锦瑟,把她一个练武白痴,硬生生的教会了内功心法的修炼,为此还渡了一缕自己的精纯真气给她打基础,简直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模范好师姐啊。
这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日千里,日益精进,从声音眼神,到表情动作,乃至最后千变万化的神韵,那简直是叫人惊艳。
当然,任何武功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哪怕是以天赋为门槛入门的摄魂术,锦瑟的条件与心性无疑都是最好的,她心无旁鹭,修炼时不受心法本身的蛊惑影响,十分的专心致志,但终究时日尚浅,真正对上有防备的人,那铁定要吃亏。
但前提是,有防备的人……司马铭有么?没有。
为了以示公平,她甚至还把自己惯用的长鞭收入了怀中,大大咧咧地道:“刚才令狐源说要让我,那我如今也让你十招,如何?”
在她看来,锦瑟那内息实在是薄弱的可怜,一看就是刚习武不久或者大病初愈。
先前令狐源还仗着武功高强鄙视她,如今她也刻意说了同样的话,自觉找回了几分颜面,一派洋洋得意。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既然要让我师妹十招,可就要说话算话,别让人笑你出尔反尔。”
令狐源急性子地盖棺定论,然后她对着锦瑟心虚地笑了笑,带着商量的口吻道,“小师妹,如此就拜托你了啊。”
令狐源此人一向张狂霸道,何曾对谁小心翼翼地哄过,因此她这态度一出,居然人人侧目,感觉到鸡皮疙瘩无数。
锦瑟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无奈地看了令狐源一眼,她缓缓地站起身走入厅堂正中,那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某种令人心悸的韵味,使得整个人都散发淡淡的暖意,教人一看再看,柔和得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司马铭不知不觉地就放下了心防,甚至有种即使自己输了也不忍心为难此人的念头。
她爽朗地一笑,亦也站起身,走出正厅来到宽敞的外院,拱手道:“小师妹,请。”
或许是受到了一丝魅术的影响,她居然也亲热地用了“小师妹”这样的称呼。
司马铭不知道,从锦瑟起身的一刻起,她就毫无顾忌地运转起了魅术心法,让无尽的魅惑之力揉合在她的每一个动作中。
而她的身姿原本就挺拔窈窕,如竹如兰,再加上如今她行走间的优美姿态,若非女子几乎可用曼妙动人来形容了,偏偏没有人觉得违和,简直是男女通吃,一网打尽。
每个人都不自觉的看着她起身,听到她口中吐气如兰地对司马铭道:“司马小姐承让了,在下武功稀疏平常,只怕不入司马小姐的眼。不过我与司马小姐往日素不相识,如今也并无深仇大恨,不知可否先以琴会友,抚琴一曲以为招待?”
那声音清冷如山泉,又宛如玉兰花般宁静剔透,令司马铭又是觉得心头一热,直觉若是拒绝了这番好意也实在是太罪大恶极,于是便又飞身一跃回到了内厅:“小师妹实在太客气了,好,我们江湖人向来快意恩仇,讲究的就是四海之内皆姐妹,何况我与飘雪山庄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日愿先聆听小师妹一曲,之后无论输赢,我司马铭都自甘接受。”
这家伙,也够卑鄙无耻的,令狐源当然知道锦瑟已经在给司马铭下套了,心里阴笑两声,十分的满意。
锦瑟的琴音是随便能听的吗?何况还是修炼了魅术的小师妹的琴音啊,不过为了避免引起司马铭的怀疑,她没有开口让正君和仍在厅堂中的一些男人离开。
正君程荣不知道令狐源和锦瑟心里的如意算盘,不过身为武林人士,他自小习武,从未摸过琴棋书画,于是他对着下首的那几个小侍问道:“你们几人,谁的房中有琴?”
几个人面面相觑,武林中,会琴的公子不是没有,但真正擅长乃至愿意随时闲情逸致抚上一曲的并不多。
正值此时,如烟恭敬地上前一步,在程荣耳边轻声开口道:“我听说雪熙公子嫁来时,曾带了一尾好琴,不如让他亲自送了来……”
他这招不可谓不狠毒,显然是故意想要把楚雪熙引到这里,受司马铭的羞辱。
正君程荣没有看出他的用意,他本不像宫里贵族间的那些男人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于是想了想便吩咐一旁的下人,让他们把楚雪熙的琴借来,并特意低声嘱咐道:“若雪熙公子也来了,静悄悄地让他侯在偏厅外即可,千万别让他被司马小姐看到。”
所幸司马铭没有令狐源的精湛内功,听不到程荣和如烟之间的对话,她还一径地在和锦瑟套着近乎,自觉和她十分投缘,却不知泰半是锦瑟的魅惑之术的作用。
“真看不出,小师妹竟然擅琴,我们这些粗人们,可就一窍不通了。”
令狐源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我家小师妹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当然差得远了。”
说话间,与有荣焉的自豪溢于言表,好像是在夸她自己一般,司马铭自然懒得和她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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