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帘外又传来一声恭敬地轻唤,“乔大人派侍卫来说,前面已到大周的边城,有一处皇家别苑,亲王殿下已决定歇息几日再走,请您稍作准备。”
景然沉默了片刻,在反复权衡了目前的处境和消化侍从话语中的消息后,他平静地道了句:“知道了。”
作为一个影帝级别的演员,这些年他涉猎过无数的古代贵族公子,皇族贵君等角色,一些礼仪规矩之类的也算是手到擒来,试问真的上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再加上多日的细致观察,也渐渐摸索出了这个时代的一些规矩和作派,做了相应的调整。
因此这几日中,别人只觉得他有些寡言少语,却不会觉察到他早就换了个芯子。
而景然自己也不会傻到出门就喊失忆了,或者在不了解现状的情况就贸贸然的逃跑或者问别人这是什么年份。
他知道这个时代几乎是历史中最女尊男卑的时期,作为一个娇滴滴的男子,他没有那个能耐孤身一人生存下去。
所幸这个身体的原主身份不低。否则的话,若是变成什么乡村妇男,还真的会让他无所适从。
被身边小侍们整理好衣着,他在他们的搀扶下优雅而缓步地走下了栾轿。
从这几日他们的轻声细语中,他逐渐的归纳出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个身体的原主,正在出嫁的途中,很可能正在作为一个政治婚姻的主角,嫁给另一个国家的皇族,这在古代史中是很司空见惯的事情。
走出车驾时,他微微舒了口气,这几日他不敢让人发觉自己的异样,更为了收集信息了解自己的处境而韬光养晦。
好几日不曾走出车驾一步,甚至也不敢逾矩的问东问西,如今一朝解放,闻着空气中的清香,看着清风携着白云在头顶湛蓝的空中漂浮,眺望着不远处蓝天下的山郁郁葱葱和清清醇醇的山间水,听着悦耳的鸟鸣,景然感觉自己压抑许久的心情仿佛都通透了许多,不由微微地展露出了笑意。
身边搀扶着他的小侍见他展颜,也不由笑了,细声道:“殿下您终于笑了,这几日总见您不言不语的,奴们可都担心着呢。”
景然收敛了笑容,遂学着这些古代人文雅的咬字酌句的回道:“我没事,倒教你们担心了。”
他刻意回复了这一句,也是为了引出话题,好多收集一些背景信息。
果然,那小侍见他出声,便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立即将话接了过去:“殿下您别担心太多,亲王殿下惯常是个和气的人,虽然这一次您远嫁千里迢迢的要去大周,可以您的身份,亲王殿下也绝不会怠慢了你去。”
景然面色平静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暗暗着急,这满口亲王亲王的也不说个清楚,到底是大周什么朝代,又是哪个劳什子的亲王?
想他景然在现代,自成名后裙下之臣不知凡几,哪里会把那些女人会当回事,可如今到了古代,却不得不被迫嫁给一个什么亲王,估计还得陷入宅斗争宠。
唉,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到这里,又听见近前处的小侍轻声曼语道:“女帝陛下临去前曾嘱咐小奴,让奴转告殿下,说这次和亲的旨意,下的委实是急切了些,委屈了殿下没有做过多的准备便突然被送上了銮驾,许是大周女帝临时下的密旨,太上女帝都已是准了,女帝陛下新登基,也没有转圜余地。不过女帝陛下让小奴宽慰殿下,这位亲王殿下是个性子和善的,就算日后未必能得宠爱,却也必不会亏待了您去。”
景然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那小侍,见他眼中的确是满满的担忧,知道他必然是这位皇子平日里的贴身侍从,也许是发觉了这几日他的不对劲,所以自认为是这位皇子对突然出嫁而惶惶然。
他想了想,只轻轻点了点头,再度斟酌着回了一句:“难为女帝陛下为我操心了。”
小侍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听进去了还是没进去自己的宽解之语,但该说的总算是说了,他也算是完成了女帝陛下的嘱咐。
而景然自己,则仍是在犯愁,说了这么多,还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哪朝哪代,实在是有些坐立难安啊。
作为一个大明星,他演了不少的古装剧,戏说的有,正史的却也不少,别说还在艺术学院时,他们就观摩和研究了不少历史正剧。
就说当年为了钻研演技,他也看了不少的史书,为了揣摩人物的心理把每个国家的历史都读了个遍,就算不能说记忆犹新,但至少知道历史大致的走向。
就算这个殿下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可就只要知道年号和帝位上的女帝名号,他就可以大致猜出未来的动向和这时代的国情,决定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做。
可究竟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用什么途径才能知道这些显然不可能有人直接告诉自己的事情呢,何况他现在的身份又是个待嫁中的皇子,完全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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