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锦瑟的表情,安澜忽然笑了,可是锦瑟直觉觉得她还是不要笑的好,安澜一笑,她就知道自己要倒霉,果然,下一句就让她有想撞墙的感觉了。
“锦王看来颇为不舍,不如,朕将这荣侍郎赐给你如何?”
脚下一个踉跄,锦瑟险些没站稳。
她慌忙摆手,几乎想要跪下:“皇上万万不可。”二姐,就算你再不把你家的男人当回事,可你这还是乱伦啊!
见她方才质问自己时还那般正气凌然,如今倒是仓皇失态,安澜心里好笑,面上依然故作严肃:“怎么,朕要赏你,你还左推右辞的……荣侍郎是个难得的美人,善解人意,莫非你是嫌弃他被朕宠幸过?”
废话!可是锦瑟当然没胆子说。
她几乎忍不住想要干嚎:“皇上,您知道臣向来最怕这男人多,家里都已经有了三个了,再多一个可怎么了得。”
“只听说人嫌家里美人少的,没见嫌多的。”
“少点好,还是少点好,少了就不会有什么家法家规,整日里斗得你死我活的,到时候弄得生生一个头两个大。”
子雁听她这般话,嗤嗤一笑。皇贵君面色如常,仿佛没有听出言外之意。
只有那福贵人,依然在瑟瑟发抖,眼圈微红,咬着唇更显楚楚可怜。唉,小孩子,没见过世面。方才皇贵君和安澜两人的暗潮汹涌就能把他给吓个半死。估计这性子,也不会得宠太久。
再看安澜的脸色,显然习以为常。
“朕看你那秦正君可不像个会拈酸吃醋的,或是林侧君那里过不去?堂堂亲王,若是惧内,传出去朕的脸面往哪搁?”
“皇上过虑了,臣的府里是一派和气,林侧君更是难得的夫君,所以臣早已没心思再娶夫纳侍……”
安澜笑得直嗬嗬,指着她对着子雁道:“你瞧瞧她,以前总是求着朕不要赐婚,如今成了婚倒还替人家说起了话来,分明就享受的很。”
谁享受了,每天都在愁着怎么能合理的不交粮,她享受个鬼。
她嘴角微微一瞥,眼角余光在扫到那一旁的福贵人时突然就有有了主意,毕竟对他方才的助纣为虐有些不满,不由干脆地想再吓他一下,再顺便转移话题,想至此便立即道:“皇上,臣毕竟没见过那荣侍郎,没什么兴致,不过看这福贵人倒是生得不错……”
福贵人呆了一呆,忽然意识到锦瑟说了什么。他惊恐的目光看上御座上的安澜,只见后者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仿佛陷入沉吟,不由吓得面无人色,谁都知道,若是自己被赐给了锦亲王便等同于打入冷宫无二,一男嫁了二女,即使是给亲王做小,可从此后,族中的姐妹和娘亲便都别再想在人前抬起头来。
安澜仿佛没有看到他浑身颤抖的模样,只对着锦瑟笑道:“你既喜欢他,朕便把他赏了你吧。他叫兰若,倒是个可心儿的……”显然,在安澜这位女帝的眼里,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的真谛是领会了个十成十。
锦瑟故作为难之色:“其实皇上若是喜爱,臣也不好开这个口,再说臣看皇贵君亦是不错,实在难以抉择呢。”
那皇贵君闻言,嘴角亦是微微抽动了一下,锦瑟心里于是有了某种恶意的快感……
话音未落,便听见那福贵人扑通一身跪倒在地,伴随着小声的啜泣:“皇上不要臣妾了吗?”
福贵人带着求救的眼神看向一旁的皇贵君,后者仿若未见,只静静地看着前方,真是云淡风轻的好涵养,锦瑟不由心生佩服,这安澜的后宫,简直是藏龙卧虎。
安澜板下脸:“把你许给朕的亲王又哪里亏待了你?”
“皇贵君,求您为臣妾向皇上求情两句,臣妾不想……”
皇贵君只是淡淡叹了口气,仿佛带着悲天悯人的声音道:“福贵人,你这是何苦……”
这福贵人眼见他是准备袖手旁观了,心一横,他再度跪下,语音颤抖:“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哦,终于要说真话了吗?
锦瑟低笑一声,却立即回过神来克制住,余光则瞥见一旁的莫如焉略一挑眉,扫过她面上的眼底似是闪过惊诧与了然,却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荣侍郎当日并未对凤后与皇贵君不敬,且也没有佩戴违制的琉璃玉簪流苏,凤后与皇贵君只是欲加之罪,欲治荣侍郎于死地。”
“皇贵君,福贵人说的可是真的?”
对福贵人此时的倒戈相向,皇贵君的面上没有丝毫的愕然,仿佛从一开始就已经意料到了这个结果。
他极之淡雅平静地回道:“皇上若是相信,臣妾亦无话可说。“
安澜冷冷地注视着他不语,眼中森冷,只是双目交集的瞬间锦瑟终于清晰地感觉到了皇贵君不自觉的身躯一震,不由心中一乐,果然,再镇定的男人也顶不住她这二姐的帝王之眸啊。
安澜忍不住“哼”了一声:“怎么,都不敢说话了!胆敢欺君,你们的胆子不小啊。”
一声冷叱,尽显帝王之威,君王之势。
锦瑟还在佩服中,就听见扑通一声,原来是这福贵人直接被吓昏了。
她立即摆出惋惜的样子,对着安澜道:“皇上,瞧把这美人吓得……”
“你不是喜欢吗?刚才还和朕要来着?”
锦瑟故作惊愕:“皇上,臣其实只是赞说这福贵人生的不错,可并不是真要皇上将他赐给臣啊!”
安澜微眯着眼看她唱做俱佳。
说着,锦瑟又看向皇贵君,笑容加深:“早知皇上如此大方,本王方才就和皇上要皇贵君了,毕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份功夫,才让本王实在仰慕不已。”
这可是在女帝的面前公然调戏皇贵君啊,饶是再冷静,此时这皇贵君,宋家的大公子脸上的面具也开始有些分崩离析。然而这只是霎那之间,下一刻,就见他平平静静地开口道:“蒙亲王殿下谬赞,本宫愧不敢当。”
锦瑟始终面带笑意,将目光缓缓地在他的面上巡视了一回,直到看到这位宋公子渐渐地开始微微抽动嘴角,有些支撑不住了,这才满意笑了笑,对安澜道:“皇上,请恕臣今日对皇贵君的失礼之罪……”
安澜则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出声,没有说话,除了昏过去然后被扶出去的福贵人不在场所以不知道外,其他人都已经开始被她的气势吓得冷汗涔涔,只有锦瑟和子雁这些姐妹间非常清楚安澜此时的目光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玉锦瑟,你就要倒霉了!
此时,仿佛是个隐形人的莫如焉却是几不可见扬了一下嘴角,一抹笑意很快地闪过他的眼底无人看见。
安澜左眉微微一挑,压下笑意,口气听来却是疏离而冰冷的:“行了,除了锦亲王,你们都统统退下吧。”
她冷冷地对着皇贵君又道了句:“皇贵君今日的欺君之罪,朕可以不追究,凤后既然不喜荣侍郎,那么还是贬他为宫人,只是朕不想看着宫里平白出了人命,皇贵君想必明白朕的意思。”
这一段话恩威并施,饶是一直镇定的皇贵君亦是不敢多言,只低低地应了句:“是,臣妾明白了。”
所有人敛眉退出了书房,为什么独独留下她,锦瑟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待得无人之时,安澜盯住锦瑟半晌,原本伪装的愠怒褪去。
然后更诡异的事情也随之发生。
“我说玉锦瑟,你和朕老实说,你到底喜欢皇贵君还是福贵人?皇贵君毕竟是宋家的公子,朕没法成全你,不过难得有你中意的,那福贵人倒是没什么背景,想要随时拿去,你是朕的妹妹,朕哪会真舍不得一个男人。”那暧昧的笑容,犹如春回大地一般。
让锦瑟彻底呆掉!
“二姐……你明知道我……我是和你闹着玩呢,我哪会真喜欢那狐狸一样的皇贵君和那小呆瓜一样的福贵人啊,不过二姐你的品位也真是……就不能找几个省心点的男人吗?”锦瑟结结巴巴地慌忙撇清,笑话,她可不要又被塞两个男人进来啊,虽然她这个二姐宽宏大量到还真愿意和她分享,但是她不想啊,顿时欲哭无泪。这演戏演过头也不是好事啊。
安澜瞧着她这幅紧张不已的模样,不由心情大好,继续揶揄道:“我看你是不知道吧,这福贵人可是燕州刺史因着你的差事办砸了而特地进献给朕的美人,他是小户人家出身,偏生模样生得不错,这滋味可和林家还有秦家这些大家公子不同啊,你也知道,大家公子们总是拿着捏着,床底之间也是过于矜持,哪里有这些小家碧玉型的公子们来的特别。想来你是没尝试过,这稚嫩的福贵人在身下婉转承欢的呻吟声,求饶声,啧啧……”
锦瑟无力:“二姐,您可别说了,饶了我吧。”她不好这一口啊,苍天啊!
安澜嘴角含着一缕似笑非笑之意,她静静地看着锦瑟无力的抚额,仿佛欣赏够了方才问道:“锦瑟,你是不是觉得朕对他们都过于狠心了?”
锦瑟嘴巴开开合合了两下,为了自身安全还是决定沉默是金。
“若你真有如此想法,那么你现在牢牢记住朕接下去要说的话。”不待锦瑟回答,下一句,安澜突然抬高音调,语气冷厉,带着帝王的威慑: “身为玉家的亲王,这一辈子,你可以宠任何男人,娶任何想要的男人,却绝对不能爱上他们任何一个。这是我们的宿命,是朕的,亦是你的和每一个我的姐妹的。”
锦瑟震惊地看着她。
“从你身为玉家的亲王开始,便站在了大周朝最尊贵的位置上,所以,朕要求你和子雁都必须撇除情爱之心,否则,一朝动情,便会受制于人,子雁已经做到了,而你,也从来没有让朕失望过,锦瑟,记住朕的话。”
那声音,一点一点地沁进心里,锦瑟慢慢地镇定了下来,脑海中刹那间掠过了无数的念头,然而她却没有半分流露在面上,她知道自己在面对安澜时,虽然大部分时间她们可以是姐妹,安澜会纵容她包容她,但同时她们亦是君王与臣子,所以,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做出任何危害到大周利益的事情,哪怕是防范于未然。
于是此时此刻,她只是平静至极地在嘴角划开一个浅淡而优雅的笑容:“臣……明白了。”
小剧场:
宋润:亲王殿下说仰慕本宫,可是认真的?
玉锦瑟:(这个问题,其实我是拒绝的)皇贵君,别忘了你是我二姐的男人,这种可笑的问题我就当没听到了。
宋润:其实本宫……罢了……(惆怅)
莫如嫣:呵呵(笑而不语)
玉锦瑟:……我再重申一次,你是二姐的男人,我没这么重口味。
莫如嫣:是么?没关系,本宫慢慢等着。
宋润:那本宫也等着……
玉锦瑟:…… 作者,你能把真相告诉他们吗?……啥?你要改剧情?(惊恐)你要玩真的?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不是你别跑啊………你站住!
女尊之绝色亲王(又名锦瑟无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