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了解了这位锦王的性子,美少年们也不再在殿下面前扭扭捏捏的了,这些一个个的都是宫内调教出来的人精,即使比不上君紊的细腻聪颖,也绝对都不是些简单的人物。
对那些大女子们来说,自然要摆低姿态惹人怜爱,而面对锦王这般性情的女子来说,便需要比她更加大胆主动。否则他们一个不留神,这男儿气性的锦王铁定便要溜之大吉,逃之夭夭的了。
于是,那几个仍旧决定要施展手段的少年美姬们开始团团围绕着锦瑟站定,有人更干脆身子一软朝她的身上依隈而去,娇声道:“殿下,奴家有话要说。”
那声音犹如清泉,却又酥麻动人。
锦瑟被他唤得头皮发麻,却仍不忘着伸手将他扶好,温声道:“你叫绿倚吧,有话便说吧,不用这么……客气。”
后者眼神一亮,喜悦地似要滴出水来:“殿下终于记得奴家的名了?”
锦瑟尴尬地咳了一声,她还能记不得么?
“殿下,奴家与哥哥弟弟们自打进王府的第一天开始,便有心想要好好伺候殿下,即使殿下看不上,也不要冷落了我们,否则漫漫长日,奴们在王府可怎么过呢?”
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楚楚可怜。
锦瑟汗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心不在焉地敷衍含糊道:“这个……嗯……本王自然知道……”
这一个还没解决,又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另一个少年忙不迭地靠了上来,双手还大胆地缠上了她的脖颈:“殿下不必担心,奴们知道殿下尚未纳过一侍,自然会有些紧张,奴家们虽都还是CHU子,却也在宫内被教习了几年承欢之术,愿一点点地引导殿下。绝不让您费心费力。”
这可不是她怕不怕费心费力的问题啊——锦瑟无语问苍天。
“殿下,今日便让奴们伺候您歇息可好?”
然而锦瑟此时已经抽不出空来回答了。
这几个少年们无一不是体态阿娜,身形曼妙,偏生锦王太不解风情,见他们一靠过来便躲着推着。
说话的功夫,锦瑟便扶了这个又推那个,显得手忙脚乱,虽有行动上诸多抗拒却没有出言斥责他们如此献媚而不成体统。那几个已经收敛了心思退后的几个旁观少年便不由心叹,这锦王可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只不过这样的温柔,有时候却也伤人心呢。
于是她越是如斯不自在,众人便越是爱逗她,不少美姬侍更趁乱摸了她的粉颊,亦有人搂着她的腰迟迟不放,着迷于她的玲珑曲线,或是将魔爪偷偷地在她柔荑上流连一把的。
可怜锦瑟的脑袋正被东一个“奴家”,西一个“奴家”搞的头昏脑胀,也压根没留心到自己正不断被人吃了豆腐占着便宜。
“殿下,您若是受不住,奴们会顾惜着您的身子,一个个地来服侍您,绝不会伤您的身子,更不会争风吃醋,惹殿下不快。”
“够了!”她终于站起身来,挥袖推开那几个软绵绵仿若浑身都没有骨头一般的少年,带着懊恼的神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眼前几人一脸含羞带怯的模样,嘴角更是一阵抽搐,琢磨着她这到底是啥命啊!
明明到了女尊的世界还被弄到这般田地。
不管眼前的这些美少年是多么地妩媚可人,所谓的侍寝,本质上不还是那群啥呢吗?
还是被一群幼.齿给……她可一点不觉得这有什么美好之处。
好在她一摆出皇族的架势来,这些少年便再不敢过于放肆,所有人都纷纷跪在了她的脚旁,一副得罪了主子任凭处罚的模样,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但偏偏还有那么几个人偷偷抬眼看她,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肩膀上的衣服更不知为何似落未落的衣.衫.不整,明明她刚才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过他们,所以这衣服到底是怎么滑了一半的?
一时间锦瑟揉太阳穴的手更忙了。
却见一个秀美少年忽然期期艾艾的出声道:“若是殿下不愿,奴们也可以一起同时伺候,殿下威武雄壮自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说的什么话?锦瑟揉着额头的手一顿,几乎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其实锦瑟根本怪不得眼前的秀美少年会说出这般话来,他们虽都还是未经人事,该得的调教却还是一样没少。这世间的女子,哪一个公卿家的贵族世女们身边不是夫侍成群,不少身强力壮的精力强盛的更是一夜间轮番召人侍寝,也因此,一夜同时召数人服侍的情况并不少见。
而对于如何共同服侍一个女子的技能,这些久经调教的人们并不会不懂。
也因此,当他们试探地开口说要“一个个”来的时候,首先想到的竟是殿下会不会因此而觉得女子的自尊受损,更把她一时的僵硬和发青的脸色看作是心情不悦,丝毫没有想到双方的理解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了。
情势超乎想象的发展到这个地步,锦瑟实在禁受不住了,忍不住看向了一旁似乎始终都很稳重的君紊。
这一堆人之中,也只有君紊最合她心意,当然,此意非彼意,不过就是他在她眼里,算是表现得最正常一个男儿了。
虽然她不知道,越是狡猾的狐狸往往便越是善于伪装。
君紊自然会意,朗然出声道:“各位弟弟们还是先退下吧,殿下是个善心人,必会妥善安排。”
一席话,果然说的众人冷静了下来,即便仍有几个不甘心的,也看出了君紊在锦瑟眼里的不同,他是第一个被选到锦王殿下身边的小侍,虽未定名份,然而却仍是改变不了他在他们之中的地位。
但眼下显然锦王是动了真怒了,再继续下去也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少年们本就是善于察言观色之辈,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见好就收。
锦瑟整了整自己歪斜的衣衫,苦笑道:“唉,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哪!”
明明只是一句抱怨,那声音却丰富带着微柔的哑,疲淡的音。
这话让在场的美少年们都听得心头微有些不忍,一时也不愿再逼迫她。
锦瑟叹了口气,又道:“本王知道你们也是关心则乱,好在皇上的旨意只是要本王行了皇女之礼便不会为难你们,无论你们谁人侍寝,或是几个人侍了寝,都是一样的,不必一个个地统统都来。”
她指出众人先前语意中的曲解之处,一时间,众少年们都有些尴尬,为着自己的一些小小心思被戳破而尴尬。于是众人不敢抬头,只都乖乖地听着她的吩咐。
她看着众人,感触颇深地悠悠道:“其实,本王从没想过要纳多少妾,娶多少夫郎,不过徒惹他人无谓的伤心罢了,将心比心,若真爱一人,又怎愿与他人分享,本王就不信这世上真有如此大方的男儿,都不过是因着无奈而认了命罢了,所以,以后在本王面前再且莫说什么共侍一女,绝不争风吃醋之类的话了,你们都是些值得人疼爱的可人儿,即使他人视你们为玩.物,你们亦不必这么委屈和自贱,在本王眼里,无论男子还是女子,无论她出身高贵或是平常,俱是一样的,你们也不必非要本王纳了你们不可,日后把这王府当作你们的家,只要守规矩,我自会善待你们,就是别提其他的。”
由己及人,锦瑟亦也是学过历史的,自然深知那些封建社会的女子三从四德,裹小脚,任凭夫君三妻四妾还要显出贤妻良母的作派是多么地不易。既然如此,又怎愿意与那些也曾被她唾弃过的男尊女卑社会中的男子做出同样的事呢?
毕竟无论是女尊世界,还是男尊世界,最该珍惜的,便是他人的真心,那些风流韵事,她不愿做,亦也不忍去做。
听得她的话,君紊感到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急遽涌动,几欲流溢而出,但终于被按捺住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个不一般的女子,常人道她软弱,道她男儿气,他却是觉得,她才是真正的伟女子,奇女子。只因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子会将男子看待得如她们一般,如所有人都一样。更没有哪一个女子会在乎家中夫郎君郎们的感受。她们总是忙于攀比自家又纳了多少美貌小厮,忙于炫耀自己又娶了几室偏房,将所有男子的宽容和打落牙齿和血吞还要带笑迎人的日子视为了理所当然。即使寒门女子苦读三年,一朝高中,也不过为了可以多娶几房妾室,为自己欢愉和传宗接代罢了。从没人真正想过男儿们的心思,体谅过他们的想法,然而,眼前的女子却深切地明白这些不敢被宣之于口,被世人看做男子大逆不道的,违背妻纲的念头。
那些少年们听了她的话则一个个的心情复杂,说不清是羡慕还是犹疑。个个的闷声不响,不知在思忖些什么。或许是为了锦瑟的惊世骇俗之言而震惊,又或者是因着长久以来自轻自贱惯了,早已经以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是看透了的,如今乍然听到有个人竟能如此透析男人家的心事,站在男儿郎的角度去想,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锦瑟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终于将目光停在了君紊的身上。
君紊虽然亦是低头不语,却仍是清晰地感受道了到她的视线正在自己的身上流连,心头微微一紧,便已经听得她道。
“若今夜非要留下一人,那么君紊,你且留下吧。”
霎那间,君紊险些难以压住心中的喜悦之情。幸好他的定力极佳,片刻便已镇定了下来,没有在面上流露出来。殿下让他留下,只不过是为了躲避其他侍姬少年的干扰,因着与他最熟,且又最对她胃口。绝不可能真是要他侍寝,充其量不过是做做伪装,暂时得个清净的晚上想想清楚对策。不过殿下既如此开口了,就证明如今在殿下的心中,无疑还是自己的分量最重。
君紊虽然表面一脸平淡,却看问题非常精准,想必锦瑟也不会料到他是个如此了解自己之人。
然而会让一个人如此处心积虑,费劲心思地去观察另一个人,乃至摸索,揣测对方的想法从而步步为营的,除了君臣之间,便也只有对待自己想要征服的猎物才会如此了。尽管从表面上来说,锦瑟与君紊,目前仍旧维持这主仆关系。
也因此,彼时的君紊,虽然聪慧,却似乎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小剧场:
君紊:殿下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玉锦瑟:连你也取笑我……
君紊:君紊不敢……还有,君紊要解释一下,我的第一次没有给右手……
玉锦瑟:……君紊,我对这个话题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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