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檀不明所以地进了内室,流朱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叫她快回屋里换身衣裳收拾一下再来。清檀回到她和流朱槿汐的屋子,照了镜子才知道自己抹了一脸的血和灰,看着不仅狼狈,还挺吓人的。
手掌和腿这才后知后觉地痛起来,清檀也顾不上这些,收拾干净了就去内室帮忙了。
甄嬛这个孩子艰难地留了下来,只不过章弥说这个孩子一定体弱。且八九成会有心疾,如果能养到十岁,才有活得下去的可能。
皇帝得了消息就赶了回来,甄嬛喝过药还昏迷着,敬妃在储秀宫帮着沈眉庄料理,守在碎玉轩的是欣常在,年世兰则在外脱簪待罪。
甄嬛醒时得知骨肉天生不足,自然是撕心裂肺,沈眉庄那里也是生死不明。
然而年羹尧战功赫赫,此刻正在西北征战,皇帝对于年世兰又有两分真心三分愧疚,自然不愿、也不能动了年世兰,最终只是降为妃位,褫夺封号,禁足于翊坤宫内。
皇帝他们都走净了,甄嬛累极昏睡了过去,槿汐和流朱才想起清檀狼狈的模样,忙催着她去太医院讨些伤药。
清檀刚出碎玉轩的门,孟怀瑾就从一边迎了上来,手里还有一瓶金疮药。
他们在宫墙的阴影下站着,挨得很近,孟怀瑾捧着她的一只手,轻柔地为她包扎,嘴里还不停絮叨着“不能沾水”、“不能拿取重物”一类的话。
清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眉眼弯弯地看着孟怀瑾:“孟大人怎么像个老妈子?”
孟怀瑾笑笑,放开她的手,把剩下的大半瓶药都留给她:“腿上也蹭破了吧,你自己得注意点,莞嫔娘娘骤然失子,你要抚慰她的心情,可也得注意着自己的身子……”
清檀很是感动,可这个人再好,他们之间有着几乎不可逾越的鸿沟。孟怀瑾能瞧出她的动摇和迟疑,本想乘胜追击,又想起苏培盛的教导,便自持地低下头:“夜深了,清檀姑娘好好休息吧。”
清檀不知道心里忽然泛起的隐秘的酸涩是什么,只当是这世上也有个人会这样念着自己的感动,她福了福身:“大人劳累了一天,也早些回府歇息吧。”
甄嬛第二日下午才悠悠醒来,闻见清檀身上的药味也伤心,只怪自己为什么不再多忍忍。明明清檀已经劝过她了,明明年世兰本也只是嘴上过瘾,若不是自己昨日几次犟嘴不肯服软,这个孩子本该健健康康的。又怨起年世兰的咄咄逼人和皇帝的不肯重罚,她这时候犟得很,谁劝都不好用。
甄嬛觉得是自己害了孩子,心有亏欠,每日窝在床上做针线,谁劝都没用。皇帝来了几回她都不肯和解,久而久之,皇帝也只在她睡着时召碎玉轩的下人们问问。
沈眉庄的牌子被撤下来了,她小产时伤了身子,月子里也总是操劳,一来二去,她的身子亏空了大半。在翊坤宫里心绪波动地太厉害,竟开始恶露不断,好长一段日子里怕是都再不能侍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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