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此次生产惨痛异常,她握着清檀的手咬牙道:“若我不能活下来,你就是这两个孩子的亲姨娘,你要——要护着她们平安长大——清檀,只当我求你——”
清檀在她身旁也不住地哭泣:“这都什么时候了,小姐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小姐去了,奴婢也绝不独活。”
她自然不会不管这两个孩子,只是为了激甄嬛活下来,甄嬛听了果然便再起斗志,心力放在了生孩子的事上。
安陵容在外抓住了一个接生嬷嬷,她身上熏有叫人疲乏的药,甚至还有些麝香,当即便将其拖了出去。里面的甄嬛这才好转了不少,不久又生下了一个公主。
甄嬛不由得松了口气,她之前盼着有位皇子傍身,到了今天这地步,只有公主才能活得下去。
甄嬛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已是深夜,皇帝坐在她床边,清檀抱着公主到她眼前,柔嘉被敬妃抱在怀里坐在一边。流朱和槿汐扶起她的身子,甄嬛含泪望了望公主又望了望柔嘉。她们那样软,那样小,可自己不能叫她们时刻活在危机里。
皇帝道:“嬛嬛,你又为朕、为咱们大清生下了一位公主。你若愿意,朕现在便晋你为妃——”
甄嬛并不看他,轻轻抹着泪道:“臣妾是戴罪之身,如何能侍奉君侧?只愿常伴青灯古佛,了了一生也就罢了。”
屋里只有清檀和安陵容默默不语,沈眉庄和敬妃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皇帝沉默一瞬:“朕会在宫里的宝华殿后为你开辟一间屋室,这碎玉轩留就给两个公主居住——”
甄嬛“臣妾污浊之身,实在无颜留在宫中,自请离宫修行。”
皇帝:(长出了一口气,压着怒气)“你当真如此一意孤行吗?”
甄嬛(盈盈一望,语气决绝)“还望皇上成全。”
皇帝:(一甩手里的捻珠)“既如此,你也为这个孩子取个名字,只当是全了你怀胎八个月的辛苦和情份。”
甄嬛“公主的乳名便叫——绾绾。”
皇帝:“菀菀?”
甄嬛(轻轻冷笑一声)“臣妾怎敢有冒犯纯元皇后闺名这样的大不敬,长发绾君心,臣妾做不到的,便让公主来做吧。”
皇帝从清檀手里抱过公主:“月色朦胧,你既不愿抚养胧月,自请离宫,朕便叫年贵人和费常在养育。柔嘉——就交给敬妃了。”
他也是一时气极,想借此将甄嬛留下来,谁知沈眉庄等人跪了一地求情,甄嬛只跪在地上念了一句“锦水汤汤,与君长决”。
皇帝拂袖而去,沈眉庄也急出了眼泪:“嬛儿,怎能让年世兰去抚养胧月,你稍软和些,皇上会好好待你的。”
敬妃也劝:“是啊妹妹,我自会好好对待柔嘉,可是年世兰不见得会好好对待胧月啊,万一再被教得不认生母,那可如何是好……”
甄嬛倒在沈眉庄怀里,示意清檀过来,清檀跪在她身边,她紧紧握着清檀的手:“清儿,只当我求你,你去替我照顾胧月——答应我,你以后就是这孩子的亲姨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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