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与曾评价盛家门第太低,再富贵也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有银钱没脸面罢了。原先的王若弗因此自持低嫁委屈,遇事又莽直,和盛紘逐渐生了间隙。
她想学姐姐的矜贵,却学了一肚子的烂糟。
两位大娘子没坐多一会她和王若与就告辞了,她本想告辞回自己院子里,王家大娘子寻了个由头将王若与支走,把王若弗留在了偏房里。
王若与以为是汤罐的事母亲要说她,幸灾乐祸地冷笑一声便回了自己屋里。
偏房里有花瓶和新鲜花卉,迎她进去的女使笑道:“大娘子怕三姑娘等得无聊,叫我们预备些供姑娘打发时间的东西。”
王若弗点了点头:“下去吧。”她一个人走到桌安前,随手把玩着桌上鲜嫩的花朵,取了个幽墨瓷盘,静静做起插花来。
等到女使叫她过去,王若弗手里的花盘已经做好了,只有做衬的嫩绿和白蓝花朵,不见得有多少高超的手艺,只胜在雅致清爽。
王若弗走进屋内,两位大娘子已经离开了,屋内只有王家大娘子还在上头坐着,她瞧自己母亲招了招手,乖顺地走到她身边。
大娘子拉过她的手道:“想来你也知道,康家和盛家是专程来相看你和你姐姐的,刚刚那位徐大娘子来同我专门求了你去,弗儿,你可有什么想法?”
王若弗温顺道:“全凭父亲和母亲做主就是。”
大娘子更为满意:“我也给你和你姐姐相看了不少人家,这么多人家看下来才选了这么两家出来。我私心里也是想给你定下盛家的,你自小没在我身边长大,我能来得及教给你的东西不多。那康家虽同咱们门当户对,关系也好,可是人情复杂,你未必应付得过来。再说那盛家,小门户也有小门户的好处,当日你哥哥成亲时,那纮哥儿我也是见过的,是个相貌堂堂的好孩子,瞧着也是个有福气的,弗儿你说呢?”
王若弗道:“听说那位徐大娘子是先勇毅侯独女,丈夫死后一人撑起了一个盛家,是位人物的,女儿今日见了也觉得亲切的很。”
盛家来求王家女,无非为了日后的图谋,徐大娘子心胸里有十二分的谋略。只要那盛紘在官场上谨小慎微,不犯大错,那么有王家的提携,徐氏的提点,日后也自有好日子过——大娘子以为这个三女儿是不懂这些的,怕她瞧着姐姐嫁去了显贵门户,自己低嫁而不高兴。
这姑娘虽然没在自己身边养过几年,但念着她孝顺乖巧,是个最窝心的孩子,本想给她慢慢解释,但听她言下之意并无不满,心下更加安定:“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你身边的丹英本来要配给的那个管事,是个得力的人,我和你爹爹商议了一下,把他换到了城外那座庄子上,日后随你一起陪嫁过去,丹英也能陪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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