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小字,平日里什么都做些,没什么很擅长的。”王若弗的手指把上盛紘的脉搏:“官人身体康健,虽然有些亏空,想来是读书时劳累落下的。若是不嫌弃,我就为官人炖些补汤。”
——不是她心疼盛紘,盛紘不到半年也要外放,在外面生活并不富裕,得好好规划节省。有些事情还得王若弗亲手去做,盛紘也是没日没夜地熬在衙门里。华兰就是这期间出生,父母要是没个好身体,孩子也就总是生病。所以不是她心疼盛紘,是血脉联系地心疼起华兰。
盛紘觉得她有趣,虽没当真,但也笑着应下了。
丹英领着一众女使来了,叩门得到应声后一众女使鱼贯而入。盛紘吃了一惊:“娘子平日里就这么多人贴身伺候吗?”
王若弗抬起身子道:“像玲珑和瑶芳几个已经到了嫁人的时候,人家都相看好了,这几个犟丫头非要陪着我出嫁,这才显得人多些。”
盛紘点头,也起了身,有嬷嬷收了床上的元帕说了两句吉祥话,王若弗面上微微一红,玲珑上前亲自给了赏钱后女使们开始侍奉二人梳洗。
盛紘梳洗得快,随手取了一本书在桌前,目光却不自觉地看向自己新婚的妻子。王若弗正散着头发逆着光坐在窗前,她虽然五官不甚美丽,但是粉妆玉砌,叫阳光一照,竟像是透明的一般。又瞧着她散下的一头青丝方才细细摩挲的柔软触感尚在指尖,盛紘不禁喃喃道:“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听见他开始念叨些酸诗,王若弗微微侧过头,从妆奁里挑出一对翡翠叶簪,松松挂在鬓边,随口回道:“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我到没有这样一身衣裳,只等官人好好做官,来日也做这么一身给我吧。只是《丽人行》可是在讥讽杨氏兄妹,官人在官场上还是要谨言慎行才对。”
盛紘这下知道自己的新娘子也是通晓诗书的,心里更是欢喜,王若弗的话哪里有不应的?当下就朝着王若弗保证,等来日再回京做官时,必然给自己的大娘子备上这么一身蹙金孔雀银麒麟的绣罗衣裳。
二人携手到了寿安堂,坐下不久,徐大娘子就从内屋走了出来。
盛紘和王若弗起身见礼:“儿子盛紘,给母亲请安。”
“儿媳王若弗,给母亲请安。”
徐大娘子不是盛紘生母,见了这样的场面心里再高兴也并不如何浓烈,笑着让二人起身坐下:“快坐下,快坐下。今日来得这样早,也不让新媳妇多歇一会。”
盛紘恭敬道:“是娘子惦念着母亲,蒙蒙亮就起来预备着给母亲请安了。”
徐大娘子瞧着王若弗,让房妈妈拿上了一个小匣子:“我知道你是个最好的孩子,懂规矩,识道理。咱们家没有那等成日叫媳妇来早晚听训,贴身伺候的规矩,日后你也可以好好歇息,不必早晚请安,早些给咱们盛家添上几双筷子才是。”说着,取出一个成色极好的镯子,亲亲热热地戴在了王若弗手上。
王若弗笑道:“儿媳谢过母亲,只是儿媳是新妇,在府里诸多不懂之处还是要和母亲学着,只盼着母亲不要嫌儿媳叨。”说着,面色一红,微微低下头去,像是羞得说不出话了。
王若弗心里明白,徐大娘子虽然冷僻,但是个心热的人——人和人相交,不过是真心换真心。
徐大娘子看人有些自己的门路,她看王若弗第一眼就知道这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她为盛紘求娶王家女,就图王家的势力能够帮扶门庭冷淡的盛家东山再起罢了。
因此不求媳妇多么明白通透,蠢笨些也无妨,只要不是个心术不正,爱闯祸的怎么都好。
王若弗乖顺,她更满意,留着人用了早饭,让王若弗盛了碗粥算是伺候。三人和气用了饭,徐大娘子觉得王若弗亲切,知道她身上不爽利,也不多留。
房妈妈送走了二人,回来看着自己姑娘手头的账本道:“这王家的媳妇瞧着乖巧,日后咱们可算有好日子可盼着了。”
徐氏叹了口气:“我瞧着她也确实是个面冷心热的,我见她第一面就知道,她话虽少,却也落落大方的。只是心性上不够坚实,遇事不见得有主意,咱们还有的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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