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夜里风凉,王若弗准备歇息的时候有些头疼,直到半夜才昏昏欲睡,然而门外突然传来的脚步声。
是盛紘。
盛紘看着她,没有说话。
王若弗觉得他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也很平静地看着他——就算是,又能怎么样呢。
盛紘的背从没这么弯过。不是对着皇帝上司他们表恭敬的弯法,而是给人一种,这个人忽然就垮了的感觉。
按理来说,这是个王若弗好好安慰他的好时候,可是王若弗没有。
她永远都记得她怀着长柏尽力养胎时日日熏艾,还是被林噙霜故意冲撞后长柏微弱的哭声,小华兰为了帮她分担时深夜烛光下轻声哄着弟弟的背影;卫恕意渐渐彻底凉下去的惨烈的身体和明兰撕心裂肺的哭声。
还有很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止是林噙霜,还有盛紘,这个中年失恋的男人。
如此这般, 盛紘竟想着拿一套衣裳来哄着她。
做梦。
如果有一次,哪怕一次,盛紘没有轻纵了林噙霜。如今也不会亲口下令将他的真爱打得将死,也不会叫林噙霜日后每日为她的女儿担忧直至心悸而死。
盛紘长长叹了一口气,轻轻道:“早些歇息吧。”
王若弗背对着他睡了过去,没成想第二日就开始高烧不起,一连生了几天的病,迷迷糊糊地听说盛紘和长柏长枫被叫进了宫,如兰和明兰进宫去给父兄送饭去了。
王若弗脑袋里“嗡”的一声,今日就有宫变,明兰有顾廷烨相救,可是如兰没有。如兰要是有什么不测,那就是要了她的半条命,王若弗不顾虚软的身子,连忙赶到了寿安堂。
寿安堂也得到了消息,只是不敢同王若弗讲,老太太见了她这模样,同海朝云一起不住地安慰着。王若弗现在面色如纸,好像下一瞬就能咳出一口血一样,她咳了两声:“朝云,我的药忘在葳蕤轩了,你去帮我拿过来,我就在这里等。”
海朝云自然是应了,王若弗同老太太断断续续道:“母亲,先前我去玉清观给家里两个姑娘求姻缘的时候,明兰有上上的好姻缘,日后是要封诰命夫人的;可是如兰不一样,如兰的姻缘……前景是好,可是说否极泰来,凶险万分……如兰十几年没受过罪,我怕……”
老太太耐心听着,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如儿会没事的,两个孩子都会平安回来的。”
王若弗敛睫,手里紧紧攥着帕子,老太太瞧着也心疼——她不是自己的亲儿媳,自打嫁进来没有半分不恭顺的,哪怕是出了林噙霜的事也没有过半点怨怼。也没有多么聪明圆滑,费心费力地为了盛紘和盛家同官眷们打交道;悉心教养子女,让老太太膝下永远都是热热闹闹的。
凭谁说,都挑不出王若弗半点的不是。这二十多年里,朝夕相处的人,就是再心狠,也要生出许多情感。
老太太瞧着王若弗,也像是瞧着自己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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