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柏做事一向公正,给王若与打了板子关着,过几日就要送去内狱。王家老太太不肯,又正在气头上,见盛家不肯放人,回到王家闭门不出地想法子。
孙氏倒来了几回,王若弗只撑着见了一回,其余时候都在床上昏睡。
梦里是幼时在伯父伯母膝下长大的光景,她那时就是伯父伯母的掌上明珠,无忧无虑,享受着被爱的最快乐的时光。
盛家的说辞是家中进了贼,大娘子身子不好还一直费心照料受惊的老太太,这才一病不起的,作为主君的盛紘还亲自照料母亲和妻子。一时间京中都夸盛家夫妇孝心至诚,伉俪情深。
墨兰回来一趟得不到想要的消息,使计放走了王若与。华兰和如兰相继回家探望,海氏也守在榻前,可是王若弗就是昏昏沉沉的。太医也来看过,只说是心病,要是一直睡下去,是要出事的。
盛紘不愿给她筹备丧礼,他觉得王若弗还没回去看看,怎么会轻易撒手。她最惦记华兰和如兰未出世的孩子,怎么会放心离开。
盛家这边惨惨淡淡,明兰那里也不轻松,长柏返而又回,结果顾廷烨迟迟未归。小秦氏想起王若与提起过的法子,着人去惊了明兰的胎,使得明兰难产。
王若与正在小秦氏处,放了把火摸进嘉禧居,明兰刚刚生下孩子无力极了,王若与拿着匕首要刺,反而被匆匆赶来的顾廷烨捅了个对穿。
小秦氏将王若与的尸身送回王家,王老太太连夜进宫拜见太后,一场闹剧渐渐酝酿成型。
长柏在顾廷烨当朝不解释为何杀人时便察觉到不对,下朝时顾廷烨又不肯同他们说出原因,就更是古怪,于是派人同明兰支应了一声。
明兰何等聪明,自然明白背后定然卷进了皇帝与太后的纷争,夫妻二人把话说开了,一同做了场戏。
这汴京就像个大戏台子——顾廷烨夫妇在做戏,顾侯下了狱,顾侯夫人带着人日日去敲登闻鼓,当街摔了冠;
太后和皇帝夫妇在做戏,皇帝和皇后离心,冷落了桓王;
小秦氏和王家也在做戏,到了这撕破脸的一步,竟还能扯着笑脸争夺爵位;
景止也早卷了进来,他把怀孕的妻子留在京中,自己跑去打仗,明明情况大好,还是上书请朝廷增兵。
——朱曼娘、白家、顾家的叔伯,就像这台子上的丑角,可笑至极。
顾廷烨就在那些景止求增的兵卒里,表面上朝着燕云边关去了,实际上绕了一圈,就在京郊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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