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宜的周岁宴上,曹贵人和华妃偷鸡不成蚀把米,倒叫甄嬛三人出了好大的风头。
安陵容前些日子嗓子吃甜的吃多了,没能唱歌,取来了月琴和奏。
沈眉庄的琴、安陵容的月琴、甄嬛的惊鸿舞,再加上果郡王的长相守,一时叫人如置仙境。
皇帝大喜,当场给安陵容晋了常在的位份。
华妃转而幽幽念起了《楼东赋》,当真是一片情真意切,要不是敦亲王说话,皇帝真就心软了。
“君情缱绻,深叙绸缪。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
奈何嫉色庸庸,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乎幽宫。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度花朝与月夕,羞懒对乎春风。欲相如之奏赋,奈世才之不工。属悉吟之未尽,已响动乎疏钟。空长叹而掩袂,踌躇步于楼东。”
华妃此生倒也悲凉,可也不能不怪她的心狠手辣、年氏一族的嚣张跋扈,多行不义必自毙、又遇上一个愿意走极端的君主罢了。
她自比梅妃的深情,又想斥甄嬛的挑拨。深情且共,她又做不到梅妃的“何必珍珠慰寂寥”,梅妃尚且能够踌躇楼东,她就只能触墙而死。
孟怀瑾在门外站着,一抬头就看见清檀脸上的神色,旁人只觉得她面无表情的,可孟怀瑾却品出些别的情绪。
厌恶、惋惜、怜悯,她好像一个看客,眼前这些人全都与她无关。
果郡王好像在看她,也好像在看那位莞贵人,孟怀瑾这里看不太清,他隐约记得当时那清檀姑娘说了一句什么来着——“澄鲜只共邻僧惜,冷落犹嫌俗客看。”
孟怀瑾望着清檀,他前几日去问过孟静娴,孟静娴说这诗是歌颂梅花的。
席宴散了,甄嬛落了只耳环,清檀便落后一步为她寻找。孟怀瑾找了个机会凑上来帮她,两个人的手在桌下不小心握了一下。
清檀头一回和男子如此亲密接触,孟怀瑾的手掌温热,有些茧子的粗糙。她微红着脸收回了手,孟怀瑾又摸索两下,在地毯下面找到了甄嬛的那只南珠耳环。
清檀垂着头:“多谢孟大人了。”
孟怀瑾摸了摸头:“不过是个意外,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你若是真的介意,在下……”
清檀下意识地以为孟怀瑾觉得她想要个什么名份一类的东西,于是触电一般打断他:“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也请大人不要介意才是。”
孟怀瑾口中的下半截才幽幽出来:“在下给姑娘好好赔罪一番也好。”
清檀羞愤欲走,她不是自作多情的人,实在是刚刚不知脑子里进了什么邪祟,才叫她有了这样的想法。
孟怀瑾笑起来:“姑娘慢走,小心些才是。”
望着她的背影,孟怀瑾握了握手掌,刚刚那微凉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停留着,还有她那孟家夫人养的猫受惊一样的反应又在眼前。
比她平日里那副冷淡又古井无波的样子可是要可爱多了。
孟怀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像是捉住了什么隐秘似的笑了笑。
梅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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