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一时经不住打击,似乎是有些崩溃了,金玉妍忙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月姐姐,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帮你呢?”
虽然她选择了皇后作为自己的挡箭牌和靠山,但这么多年下来,若要让她在高晞月和皇后之间选择一个“朋友”,她还是更倾向于高晞月。
一个富察琅嬅去了,便会有新的皇后可供她天然地依附上去。可若是眼前这个高晞月去了,她当真是要很伤心的。
只是金玉妍的聪明是要隐于人后的挑拨离间,若是暴露了出来,便笨拙得不成样子。
高晞月得了她的话,像是抓住了一株救命稻草,紧紧地拉住她:“我要去告诉皇上,我要让皇上治她的罪、我要让皇上废了她的后位!”
金玉妍“姐姐这是气急了,人也糊涂了,她有嫡子有家室的,皇上怎么会治她的罪呢?再说……再说她并未害了皇嗣的性命,只是忌惮姐姐和娴妃,若要废后,太后便第一个不同意的。”
金玉妍“废后是动摇国本的大事,皇上初初登基不过两三年,怎会轻易废后呢?即便是先帝当日的景仁宫也不曾废后啊。”
高晞月:“那难道要我就要吃了这么个苦果子吗?嫡子、她有嫡子、我——”
金玉妍生怕她说出什么急上头的话,或是再去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急道:“姐姐可千万别犯傻——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高晞月悲切地垂着泪,金玉妍略略思量道:“姐姐是说,这镯子娴妃也有一个,是不是?”
“是……哎呀不成,娴妃禁着足,给她递个消息都难,更别说指望她报仇了。我平日又那样难为她,她怎会帮我呢?”
金玉妍朝她一笑:“姐姐忘了,娴妃再怎么清高自傲,也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怎么会没有保命的手段?如今又处在这样的境遇里,哪里会不着急呢?她和皇上多少也有些青梅竹马的情份在,这事儿从她那漏出来,再合适不过了。”
“更何况,与其给她一个痛快,不如叫她活在皇上的猜忌里终日不安。”
高晞月松了些神色,还是支撑不住,伏在案上呜呜哭了起来。金玉妍坐在一旁为她顺气,轻声道:“索性咱们发现得早,姐姐还年轻,多多调理总会好起来的,你会有自己的血脉的。”
高晞月哭了一会也累了,金玉妍吩咐允淑她们打了水过来给她净面。高晞月坐在妆台前,安安静静地任她们上妆。金玉妍在旁瞧着,高晞月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微微闪动,瞧着倒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高晞月对皇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络,面上瞧不出一丝错漏。如若不是金玉妍看见高晞月手上几乎被捏得变了形的护甲,怕也要被她骗了去。
皇后问及她手上的珠镯,高晞月晏晏笑道:“前儿陪着永珹玩,不小心磕了上面的翡翠,臣妾着人去修了。”
皇后安了心,又点点头说了几句妻妾和睦的话,高晞月瞧着她伪善的嘴脸,咬着牙一一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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