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寒香见的事上行事疯迷,先是永璜与永璋没被永珹和永琪劝住,向皇帝进言而被训斥禁足、又有苏绿筠雨中跪求落了嗽疾,皇帝不闻不问惹得六宫不满、还有皇帝寻如懿和金玉妍帮忙、甚至于皇帝亲自穿上了寒部的衣裳,为寒香见在宫外修建宝月楼,一同入画……
种种行事,太后心中不满,也怕皇帝一时犯轴乱了朝纲,在寒香见侍寝后便属意如懿去给寒香见送一碗绝育汤。
金玉妍还特意从库房中找出了从前高曦月的那枚塞了零陵香的镯子给如懿送过去,试图提醒她还有更缓和的办法。如懿因为入画一事有些心死,想着趁这个机会再试探一下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便退回了镯子,送了绝育汤去。
金玉妍得知后冷笑一声,为着如懿这份天真劲儿,她那两个皇子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所幸永琪在朝中颇受赞誉,羽翼渐丰,只等着一个合适的契机、或是皇帝什么时候赶快驾崩便好了。
这些日子永琪总是遭永琏和富察氏的打压,金玉妍不敢过分邀买人心,手上除了几个与玉氏贸易相关的人手外所有不多,皇帝也都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她若此时有了动作,皇帝定会疑心永琪,此刻不过也只能干着急罢了。
然而没想到乌拉那拉氏先行参了永琏一本,说他私养娈童、不睦兄弟。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即便是黔驴技穷也不会那这么个事参奏,金玉妍没料到皇帝会如此生气,被请到养心殿时看着地上跪着的永琏夫妇和永珹还是一头雾水。
直到她瞧见了永琏养得那几个小娈童才明白原委,这几个少年唇红齿白,脸上都有那么几处地方肖似永珹。
金玉妍心内打鼓,强行扯出一个难堪的笑意来:“永珹娇惯坏了,若是哪里得罪了二阿哥,本宫向你赔罪。二阿哥若真的瞧不惯永珹,大可以同本宫说,怎能如此折辱?”
永琏默默不语,他的福晋在旁冷哼一声:“只怕不是瞧不惯,是情有所钟吧。”
金玉妍怒道:“他们是亲兄弟,你怕不是疯魔了?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永琏福晋站起身,也是一时气急攻心:“皇上和嘉贵妃要杀要剐随便就是,左右我父母俱亡,伯父一家多有苛待于我。否则也不会舍不得亲生女儿,将我顶了上来。”
“您的好儿子可是时常在梦中呼唤四阿哥的名字呢,您当为什么他要针对于五阿哥?还不是四阿哥和五阿哥走得近,他心中不快便是了。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搜搜他的书房,暗格里可有不少情深意切的情诗呢。”
金玉妍强撑着道:“皇上,可是今日之事有什么误会吧,二阿哥、永珹,你们也快解释解释啊。”
皇帝阴鸷地瞧了她一眼:“哪里有什么误会,今日下朝时朕瞧永珹特意去寻了永琏,怕有什么冲突,便寻人跟了上去。谁知正好听见了这两个孽障的话,只怕是早有这样龌龊的心思了吧。”
金玉妍这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跪在下面一言不发,原是被捉了个正着,永琏这时忽然道:“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有了这样大不韪的心思,与四弟无关。”
皇帝这才暴起,怒斥道:“你还知道他是你弟弟!”
永珹的面色也很难看,他从不曾注意到这些,更何况他的福晋刚刚遇了喜便出了这起子横祸,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向金玉妍等人解释。
皇帝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众人跪了一片,良久后才缓缓道:“二阿哥永琏,不睦兄弟、私养娈童,实在行事狂悖,着圈禁于王府静思己过。四阿哥永珹……谋私结党,念及父子情谊,着出嗣为履亲王之后。”
皇帝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慢慢坐了下来:“李玉啊,那几个私下处置了,别走漏了风声。你们都出去吧,嘉贵妃,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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