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疑看见她时表情颇有些微妙,他担惊受怕、算计了三四天的事竟然被与他朝夕相处的王姈提前堵住。心思细密如他,哪里想不到这是王姈在报复他,叫他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方才认亲后文帝在崇德殿上不顾威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他恸哭了许久,边哭边向霍将军的在天之灵告他小儿子的状。大概是看他还是活蹦乱跳的,身上连油皮都没破几块,文帝说话的语气和声音也重了几分。
面对文帝的质问,霍不疑眨了眨眼,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轻轻晃了两下,佯装自己旧伤复发。文帝当下便软了心肠,一把扶住他让他坐了下来。
左御史还要说什么,也没有谁还愿意去理他,众人又是伤心又是喜悦地散了朝。文帝便领着众皇室,还捎带了王家父子一同去了后边暂坐,又召来了皇后与越妃,王姈自然要一同过来。
霍不疑复杂又浓厚的目光粘连在她身上,王姈静静看了回去,朝着霍不疑略一挑眉,霍不疑不由微笑起来。
文帝在上边儿看得门儿清,他面上也带了些微不可察的笑意:“修成君的事咱们也都知道,阿姈本该为母守孝三年,可几年前你为她已守了多年了。今日由朕做主,就将三年凝成一年,也别耽搁了你的好年华。还有子晟这个竖子,也给朕去霍家陵园守孝去。”
二人出列领命,文帝又道:“既是修成君的遗愿,小乾安王就由王淳带回去,就住在别院养着吧。既然在宗室里有修成君这么个称呼叫着,朕便也给她拨一块封地,眼下就由阿姈来继承就是。”
王姈重又上前去谢了一次恩。
众人又说了些许旁的话,越妃提及这些事情实在是唏嘘不已,痛心惋惜道:“若有机会,我定日日焚香祝祷,从此茹素,哪怕要折了我的寿命去,也只盼求得此事不会发生。”
文煜咽下了口中的糕点忽然道:“可是越大母,这些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呀。”
众人看向他,文煜还在眨着一双眼睛做天真状,太子有些惶恐,起身要向文帝请罪。文帝摆了摆手,转而柔声和蔼道:“阿煜,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煜道:“皇大父,那凌益和彭坤若是一直忠心跟着自己的主君,所能得到的实在是太少了。他们眼前,一阶一阶,大抵这辈子都是爬不完的,可若是他们能胆大一些,便可越上许多。若一直如此,不是孤城出事,也会有别人出事。昔日有他们,今日会有谁?明日又会是谁遭了他们的毒手呢?”
文帝笑了笑,夸了他几句,却在宴席散了时借着醉意亲自指了三皇子和霍不疑亲自去教导文煜。
三皇子的身形似乎有一瞬间垮了下来,但很快就又还如昔日一般挺拔。王姈紧紧攒着衣摆的手重又松开,上头的文帝又叫了霍不疑留下,说是有其他的事情要额外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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