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弘历便背着手来了主院,琅嬅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木,她站在花丛中额外夺目,一时叫弘历有些不欲出声惊扰。
琅嬅剪下了足够的花枝抱在怀里,才佯装无意道:“王爷来了,妾身给王爷请安。”
她不是什么难得的美人儿,可偏生生得雪白,周身也有与金丝笼里的娇雀们不同的气质。娇艳的花瓣映衬着琅嬅雪白的面庞,弘历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两下,上前两步伸出手轻声道:“快起来吧。”
琅嬅搭着他的手缓缓起身,弘历只觉得这只手柔滑细嫩,微凉的指尖似乎带了股子轻微颤栗顺着他的手心滑入了他的心尖。
弘历轻声道:“可用过晚膳了?”
琅嬅声音轻柔,但面上还是那幅淡淡的模样:“王爷不是派人递了话过来,要与妾身一同用膳吗?”
弘历笑了笑,他刚喝了阿箬给他送的汤,这会儿还算不上饿:“福晋今日见了侧福晋她们,她们可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琅嬅早知阿箬往前头送汤的事,还嘱咐了小厨房炖了两三种汤羹,暗自打量着撑死他算了。这会子面上不显,一双美目流光溢彩,微微侧过来道:“没什么,都是妥善的人。妾身惦记着昨儿给了侧福晋和月格格一对儿贡品的镯子,怕怠慢了瑛格格,便送给她一支坠着南珠的通草山茶发簪。只是……”
她声音清冽婉转,听得弘历十分舒神,此刻听她欲言又止,不由温柔道:“怎么了?”
琅嬅才道:“只是侧福晋身边那个侍女一直瞧着,想来也是喜欢。妾身想着与王爷商量商量,是否要出去采买些,也给府上这些得体的丫鬟们赏一赏。自然了,不能比瑛格格的更精致华贵,也是怕寒了瑛格格的心。”
弘历怔了怔,阿箬跟他告状时他就存了些疑虑,这会子更是偏向琅嬅些:“这些事情你来拿主意就是,若是主意定了,往公中递个话就罢。你是嫡福晋,哪怕初来乍到也是这王府的女主人,若有敢与你虚与委蛇不敬的,打出去就是。”
琅嬅点了点头。
——你多少也笑一笑,别总冷冰冰的。
——还不到时候。
富察控制不了她,索性也就安静了下来,弘历二人行至屋内,琅嬅道:“王爷歇歇,妾身去瞧瞧小厨房。”
弘历背着手在屋里打量,这间屋子装饰的非但不华贵精美,反而透出股轻巧非常的古朴简逸,倒和他一直接触的女子都不相同。书桌上还压着些纸张,弘历存了好奇的心思,走过去翻了翻,那是琅嬅用写的《小明》:
嗟尔君子,无恒安处。靖共尔位,正直是与。神之听之,式穀以女。
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
不同于寻常女子秀致的小楷,琅嬅此篇用的是隶书,当真称得上一句“雁不双飞,蚕无二色”。
弘历暗暗道,都说字如其人想来他这位福晋应当是位朴质阔达之人。
琅嬅端着小盅走进来,轻声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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