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下意识地看过来,琅嬅翻着账簿的手都没有动:“身子不适可是大事,王爷快去瞧瞧吧。”
她这些年都是这样,不论是面对谁的邀宠,她总是平静的,像一湾沉静的湖水,没有半丝涟漪。弘历既然打算好了要瞧一瞧雪山融化后的一汪春水,自然对于她的平静有诸多不满和不服气的地方。
弘历还未来得及做好决断,惢心又道:“可是……瑛格格那边也说二格格有些心悸,也想请王爷去瞧瞧。”
琅嬅的眉心舒舒,嘴角带着些微不可察的笑意:“璟姝的身子一直不大好,这可是大事,王爷快去瞧瞧吧。”
二格格璟姝哪里来的心悸症,不过是诸瑛的借口罢了。昨儿还见璟姝在外疯跑,今日就有心悸,也不知道拿谁当傻子呢。
——这笑话倒是好看,你也不怕引火上身。
富察的声音多少有些打趣,也有些无奈。
琅嬅在脑中冷笑一声。
——不过都是些蠢货罢了。咱们宁可去教一教那些笨笨的,也少与她们打交道才是。
弘历的手指摩挲着袖口的花纹,眼瞧着他的这位好福晋分明是存了看笑话的心,却莫名地并不生气。琅嬅的眉眼分明是带了些微末笑意的,这点子笑意给她添了不少生气出来,终于不再像尊金玉砌的神像,倒像个真正的人了。
弘历打量着,大概他的福晋也是希望他去瞧瞧别人,省得她这一方清幽地方总叫人打扰。
他偏不。
想着,他从腰间结下对牌扔到惢心手里,眼睛带着笑意看着琅嬅:“福晋的胎动倒和前些日子不大一样,爷瞧着有趣儿的很,今日就好好和这个孩子玩一玩。去,去宫里请太医来,给侧福晋和二格格都好好瞧瞧去。”
琅嬅终于微拧了眉,不知道这是在发什么疯。
——这倒是奇了,对他温柔体贴的他不稀罕,你这样嫌弃,他倒上赶着陪你。
琅嬅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和富察说,富察满肚子都是教条和富察氏的荣光,和她稍说几句就要被教导一番。
谁要去受这份罪。
璟宴小跑过来,举着两张大字走过来:“阿玛您瞧,这是璟宴描的字,这是弟弟描的字,您瞧瞧,谁写的好一些?”
弘历接过来拧着眉头看了一会儿,想来是措了半天的词,才刮了刮璟宴的鼻子道:“璟宴是姐姐,又是女儿家,字写的自然要比永琏秀气不少。这是……《西湖梦寻》,倒是早了些。”
璟宴一本正经道:“璟宴已经快四岁了,看得懂,有意思的很。”
弘历笑了笑:“既然有意思,阿玛给你讲讲戏折子好不好?说起……”
他嘴边蹦着的是一句“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但多少也是顾忌着的,还是和璟宴说起了《穆桂英挂帅》。
——他刚刚莫不是想说《墙头马上》?
琅嬅看了看被故事吸引的一双儿女,垂下自己眼睛。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即便是他今日不曾说起,我也是要好好和璟宴讲一讲《井底引银瓶》的,我只是不明白,乌拉那拉氏也算是百年大族,教导出来的女儿怎会只能看见墙头马上遥相顾,却看不见后面的今日悲羞哭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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