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最后一场雨有些急,养心殿外面宫人的脚步声却从没停过。皇帝染了疥疮,虽不是什么致命的病灶,但皇帝有恙是最大的事儿。琅嬅坐在院子里盯着汤药,李玉躬着身子走进来:“娘娘,一切都已妥当了,您放心就是。”
琅嬅手里的蒲扇轻轻扇了几下小炉子,声音淡漠:“好,王钦纠缠翊坤宫最早发病的宫女儿染了病本就可恶,竟还过给了皇上,没将他千刀万剐,都是他走运。李玉,如今你可算是御前第一人,好好照顾着皇上。”
李玉面上有些抑制不住的笑意,皇后从不掺和这些事情,这次雷厉风行地收拾了王钦,又抬了他起来,以后可真是有他的好日子了。
琅嬅起身将煎好的药倒了出来,李玉过来端起了呈盘:“娘娘,药好了,您还是要给舒贵人这个好机会吗?”
琅嬅随手扒拉了两下一旁包好的药材,这些东西她用的还算顺手,味道也好闻,与其进去和皇帝身上的腐脓味道作伴,不如在这儿闻闻药香。
苏绿筠是好样的,没多少日子就又有了身孕,再怎样也不能劳动一个孕妇来侍疾;剩下的人多少也都有孩子要照料,或是听说要住在养心殿内不能走动、不能带人照顾,多少也不愿意过来。只有舒贵人,还真称得上一句情深意重,甘愿住在养心殿后殿几个阴暗逼仄的小围房里几个月,琅嬅也就随她去了。
王钦没少给她穿小鞋,换了王钦还在,她也不会将喂汤药的事儿交给舒贵人。但眼前这个李玉倒是不一样,这是个聪明的——人。
进忠从后面小跑进来:“皇后娘娘,令贵人求见。”
——这魏嬿婉还真是个聪明人,这舒贵人前脚进来,后脚也知道来求你,是个好苗子。
魏嬿婉一身利落衣裳,一个人带着自己的行李包袱走了进来,见了琅嬅先笑着跪下道:“娘娘,臣妾也愿和舒贵人姐姐一同侍奉皇上。”
琅嬅捧着她的脸:“这病容易过人,也容易伤了脸,你不怕?”
魏嬿婉还是笑着:“臣妾不怕!能为主子娘娘效力,豁出臣妾一条命去臣妾也甘愿。”
琅嬅抬了手,进忠便将她带了去房间里。
——也好,她聪明伶俐又年轻,能讨皇上的喜欢,也能帮着你。这些日子你在这儿守着真是累极了,换了我可是熬不住的。
——也是海兰和婉贵人帮着忙,婉贵人倒也舍得出去进来侍疾。我叫海兰拖住她一起在外面查高晞月的事儿,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样了。
琅嬅在养心殿有自己的屋子,只是多少年都没人打扫过,住了几日还是有股子灰尘味儿。琅嬅这日起来开窗时扫了风,一时没忍住,狠狠打了几个喷嚏,眼睛也都红了起来。
——噗、你好像只兔子。
——你也别笑我,这可原是你的身子,你也像只兔子。
两个人正斗着嘴,这也是在这儿住着的唯一的乐趣了。进忠连滚带爬地趴在她的门外:“娘娘——娘娘——皇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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