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銮时,众多侍从里多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太医,说是江与彬看重带在身边的那样一个小徒弟。琅嬅翻着手下的书页,没太放在心上。
这两日太后的气不大顺,没少找事出气,她心里明白太后不过是一时气郁,也懒得在这些事上找不痛快。再说太后多半也是对着皇帝有些不愉,跟她这样一个病体孱弱、被贵妃气到昏厥的皇后有什么关系呢?
璟瑟的公主府选址在京郊,要和长公主的府邸一同重新修葺,倒也全了太后的面子。只是不知道璟婳的婚事要如何择婿,她的额娘不敬中宫,只怕这辈子都要被压下一头去。
惢心从外间走进来,看着倚在榻上的皇后颇有些无奈:“娘娘,今日大阿哥和福晋入宫给太后和皇上请安,太后说忙着为长公主操持婚事、皇上也推说政务繁忙,都没见他们。眼下该是要往咱们长春宫来了,您不稍稍装扮装扮?”
永璜的福晋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也是他名义上的表妹,听说两人感情还算不错。永璜那样一个性子,还豁的出去来为如懿求情,想来这位福晋的耳边风吹得也好。
琅嬅抬手揉了揉眼侧:“是进宫来给娴妃求情的吧。罢了,太后和皇上都不见这小夫妻两个,若是本宫再不见他们,只怕要叫他们落个没脸儿。”
惢心轻轻一笑:“怕是娘娘也好奇,这两位嘴里能说出些什么话来吧?”
如今素练更多是在照顾着永琮,她成日喝些药,不想叫孩子闻了去。
琅嬅的身子虽不像表面上看着那样弱不禁风,可毕竟人到了年纪,又是真有些亏空的,她也给自己找些补药喝着。皇帝是长寿之相,又是猜忌心极重的人,她必须做好一切打算。
永璜夫妻进来时便见琅嬅面色发白,端着一副十足的病美人模样坐在位上,见了他二人便轻轻笑道:“免礼,坐吧。”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乌拉那拉氏面带祈求地看着永璜,永璜顿了顿,似乎是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端正跪在地上道:“皇额娘,儿臣求皇额娘开恩,宽恕了娴娘娘吧!”
——真是蠢货,诸瑛费尽心思地生下他,就连昔日争宠时都只拿璟姝做筏子,竟养出了这么一个蠢货来!不知道我那位好姐姐在九泉之下瞧见他如今的蠢模样,会不会气得从陵寝里跳出来掐死这两个乌拉那拉氏!
——怎会呢?诸瑛怕是只恨不得想杀了当日不愿抱养永璜的咱们吧,怨恨着,同是富察氏族的阿哥,如何两个是天之骄子、受尽宠爱,一个却连皇阿玛的面都少能见得。
——要怪,也能怪她自己,少做些糊涂矫情事,今日也是要位列四妃、甚至是贵妃的。
——母子两个一样,如此也能放心了,不必多管他们。
琅嬅似乎想要开口,猛地又咳了起来,她毫不在意自己的端庄形象,咳得撕心裂肺。就连地上那对儿夫妻都不由瑟缩了几下,琅嬅缓了缓,淡淡道:“哦?永璜,你是本宫族姐所出,按道理,本宫也算是你的姨母,姨母抱病,原以为你是来问候长辈安康,竟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吗?”
乌拉那拉氏小声道:“阿哥也惦记着您呢,在府中也常问您的身子是否安康。毕竟额娘生前也是一日日虚弱下去的,哪能叫人不害怕呢?”
琅嬅淡淡扫她一眼,乌拉那拉氏颇为美貌的面上闪过些慌张,只是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如此愚蠢 。
永璜回头瞪了她一眼,重新又对琅嬅叩首道:“儿臣在府中也常问皇额娘的身子是否安康,是关心皇额娘的身子……”
“毕竟哲妃也是死在日复一日的消磨中的,是不是?”琅嬅捏着帕子在鼻下掩了掩,“本宫知道这宫里有些流言蜚语,你大可以去细查。还有,永璜,你若是觉得自己被亏待,就大大方方地在朝堂上给自己争一番地位出来,别再往你弟弟身边送些无谓的人了。这些阴私手段,只有府宅中手段最下作的愚昧妇人会用,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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