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阴阳怪气地说了两句,宜修面上适时地闪过几分不忍,轻声道:“好了,华妃,往事即是往事,便不必再提,你又何必冲着甄常在呢?玉鹮,去库房里取两支绢花来。甄常在,你穿的也素净了些,正是好年纪,不妨也折些花饰带在头上。”
甄嬛似乎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一旁走上来的玉鹮,眼里带了两分震惊。好在不曾失礼,她低下头向宜修谢了恩。
宜修想实打实地告诉她,她就是作为帝后二人怀念纯顺皇后的替身而进宫的。以甄嬛的心高气傲,怕是要难过许久的,但也未必不能翻身。不过宜修并不怕她,他日史书工笔,宜修要甄嬛留不下半点影子。
芳贵人挺着肚子,她入府晚,又是外官之女。自然不知柔则之事,此刻正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这绢花瞧着好生精致啊,甄常在好福气,才入了宫,就能得了皇后娘娘的欢心。”
宜修轻轻笑道:“芳贵人的龙胎可还安稳吗?若有什么缺的少的,或是不适,可千万要与本宫说。皇上子嗣不多,你可是如今最金贵的人了。还有欣嫔,你前些日子小产,身子可养好了吗?”
吕盈风默默叹了口气,她的孩子是因为在先帝丧仪上跪得太久,天儿又冷,才掉了的。此时也只能道:“臣妾先前就接连生了嘉和与淑和,身子大有亏损,那个孩子本也……亏得娘娘体恤,送来了药材,否则连着臣妾,只怕是险之又险。”
淑和养在齐月宾身旁,此时齐月宾自然要多关心她两句,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竟和李静言聊了起来。底下的新嫔妃们有些惴惴不安,宜修便轻声嗔道:“好了,今儿可是这些孩子们的大日子,咱们的日子还长,寻个旁的时候再说这些。”
宜修又稍稍说了两句,便叫人都散了。甄嬛走时又不由去寻玉鹮的身影,只是沈眉庄就在她身旁,她也不好太过明显。
出了永寿宫,沈眉庄见甄嬛默默不语,以为是她受了年世兰的刁难而难过惶恐,便拉着甄嬛的手轻声安慰道:“妹妹不必担忧,我瞧着华妃娘娘虽说气势很足,但终归是顾及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对你似乎颇为青眼,想来你也不必担忧。”
甄嬛心思都在玉鹮身上,她进宫前甄远道嘱咐过她,她有个私生子的妹妹幼时被当时的雍亲王福晋、当今的皇后娘娘捡了去。若她能与这个妹妹相认,她在宫里的路想来也能好走一些。
只是……
甄嬛紧了紧握着沈眉庄的那只手,压低了声音道:“姐姐,皇后娘娘那位宫女……”
甄家女儿从玉从女,甄嬛本名唤甄玉嬛,不过她觉得带了个玉字显得俗气,便央求甄远道将自己名字里的“玉”字去了。
沈眉庄也知晓此事,便安抚地笑道:“皇后娘娘身边那位宫女名为玉鹮,是朱鹮的鹮。嬛儿,你也不必多想,玉鹮姑娘跟着娘娘也有十余年了,想来只是巧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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