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在山上偶尔也能碰到年长宥几次,那间亭子似乎是年长宥所有。年长宥时常在柱子或窗楹上作画,果真是丹青圣手一般的人物,无论花鸟鱼虫,都画得惟妙惟肖。
年长宥似乎与宜修常能听到那些公子不同,他不修四书五经、不问仕途前程,却爱丹青木雕。他最近似乎又对着医术有了几分兴趣,后山草药多,宜修闲着无事也常来采药,随口指点过他两次,便与年长宥渐渐熟络起来。
年长宥性子冷淡,二人不过点头之交,这日却忽而等在亭中。宜修见他在,便不欲多留,年长宥却忽然出声道:“侧福晋留步,我是特意在此处等待您的。”
宜修侧目不言,年长宥躬身道:“堂妹世兰不日便要嫁入雍亲王府为侧福晋,在下心知侧福晋为人坦荡清明。代堂叔母求到您面前,只愿侧福晋略略照拂,保得世兰平安无虞。”
宜修淡淡道:“年福晋与我平起平坐,何来照拂之说?年氏一族如日中天,年福晋自然平安无恙。”
桐珠小产时伤了身,又是她无礼在先,被挪到了僻静处养病。索绰罗氏已然绑在了雍亲王船上,胤禛不曾过去看望,桐珠郁结于心,前些时候已经病死了。此时这年世兰入府,正好顶上了如今的亏空。
年长宥似乎抬了抬嘴角:“正因年氏一族如日中天,世兰才岌岌可危。堂兄的性子我明白,也曾数次规劝,只是人微言轻罢了。来日……年氏一族不过立身悬崖,才斗胆央求侧福晋能略微照拂。”
宜修这才正眼瞧他,这人见识不凡,只是不知为何不曾入仕。年遐龄父子不是那等顾忌旁支子嗣之人,若是年长宥有意入仕,只怕即便年羹尧倒了,年长宥依旧能够支撑起年氏的荣光。
她轻轻开口:“这般……人来人往,不过置换些利益。不知年公子请我照拂年福晋,会与我换些什么?”
年长宥沉声道:“我虽不愿入仕,但往日游历颇多。后宫女子在民间的声望也很是重要,我愿为侧福晋在民间游走,只望侧福晋不嫌弃。”
宜修淡淡颔首:“这般,还望年公子归家时告知年福晋与年大人,还望他们能少些心浮气躁之气。”
年长宥知道她说的哪里是心浮气躁,明明是嚣张跋扈才是。但确是事实,他也无可辩驳,只能道:“堂妹虽说被娇惯长大,但本性不坏,还望侧福晋多为担待。年氏一族,都会感念侧福晋的恩情。”
十四如今崭露头角,与胤禛的关系说亲近并不十分亲近,但若说不好,总归是时常往来的亲兄弟。他也是难得的将才,若来日当真是雍亲王继位,年羹尧未必是最得用的将军。
届时,年世兰在后宫中还是须有人帮衬着,谁帮着年世兰,让她过得更好些,自然能多得些年家的好处。
年世兰那样的性子,若不是有个好哥哥在前朝,入宫多半等同于找死。年家的夫人想来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方才想着多与人走动,年长宥与她相识,便自告奋勇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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