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春天,甄嬛叫小允子在御花园的角落搭了个秋千,她带着流朱和自己的箫去了。回来时瞧着她面色带绯的模样清檀就知道她遇见了谁,甄嬛心里的悸动轻点说是遇到了知己,一时高兴;重点说就是与亲室有染,倒也不怪皇帝后来在这件事上疑心于她。
清檀提醒了她两句,甄嬛并不放在心上,她也不能把甄嬛绑在宫里。又去找流朱,流朱也是无计可施。
直到皇上自己掉马,流朱边哭边笑地跑回来,碎玉轩里的人一同跪在院子里,清檀低着头,躲在人群后。
皇上没注意到她,夸了夸流朱,又提拔了小允子就走了。晚些时候沈眉庄和安陵容来了,三人叙了些话,她二人也不多待,流朱和清檀打点库房去了,槿汐陪在甄嬛身边。
华妃送来两盘点心,槿汐道:“都说这华妃娘娘宫里的点心比宫里御膳房的都要好上不少,可自打小主带着清檀姑娘入宫,奴婢才知道原来还有清檀姑娘那般的巧人儿——小主,您对清檀姑娘可有什么打算?”
甄嬛支着下巴:“清檀——她是我的陪嫁,母亲虽然不愿意叫我带她进宫,但我是信她的。”
槿汐点点头:“奴婢瞧着清檀姑娘是个十分谨慎本分的人,小主不必拘着她。眼下小主圣眷正浓,清檀姑娘的存在并不是秘密,日后只怕有人拿清檀姑娘挑拨诋毁小主的名声。”
甄嬛若有所思,又想着清檀的身份,心里其实也别扭:“哪里是我拘着她,她在家里时就爱一个人待着。”
槿汐又道:“清檀姑娘呢,模样比这宫里许多小主都更出众些,但总也越不过小主去。她虽不怎么说话,做事也更独来独往些。可是心思细腻,常常帮着小主笼络着安答应,这份玲珑在阖宫里都是难得的了。”
甄嬛幽幽叹了口气,她心里还是更在意皇帝的宠爱,于是岔开话题:“槿汐——我真是害怕,虽说恩宠最为重要,可是恩宠太过便是六宫侧目,恩宠太少便是任人欺凌……”
槿汐点点头:“其实就好比小主与沈贵人、安答应,彼此交好便会被视为一党。”
“我与姐姐一同长大,自然只要同心同德,彼此照应的。”
“小主与沈贵人姐妹情深自然是好,只是所谓同心同德,也是前朝和后宫。小主看看华妃娘娘便知,这后宫之宠和母家之荣,可是息息相关的。”
“我只求保我甄家平安,求皇上待我真心。”
“小主能这样想便很好,奴婢能看得出,皇上很喜欢小主,小主也喜欢皇上。”
甄嬛羞涩笑笑:“我当日其实还有第三愿——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偏偏我这一心人,是世间最无法一心之人。”
“那么小主便退而求其次,不求一心,但求用心。”
甄嬛一笑:“槿汐,你回去时记得要同清檀说一声,就说——要清檀多练些果子的花样,以后可用的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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