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泠君夫妇也在宫宴之上,她确实是个温婉又夺目的女子。大概在太子心中,她就是那般好,好到只重逢一眼,虽不至于让太子迷了心智,但总是挪不开眼的。
多少是有些丢人。
孙妘对太子这个人没有丝毫的占有欲,若不是生命所迫,她根本不会嫁给他,自然也不在意太子的目光究竟落在谁的身上。
她没有什么别的事可做,桌上的菜肴虽是太子特意嘱咐过的餐食,她却没什么胃口,只好敛着眉眼静静坐着,倒收获了许多旁人同情的目光。
——《储妃守则》:一位合格的储妃,应当在任何时候维护好太子和自己的体面,请使太子的目光回到该去的地方。若不成功,将受难产血崩、母子生离之苦。
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无外乎此,孙妘已经骂不出口了,她安抚好了自己,抚着肚子小声惊呼了一声。
太子就在她身边,果然看了过来,轻轻地将手也搭在她的手上,满目关切道:“阿妘,可是身子不适吗?”
孙妘冷淡的眉眼此刻温柔极了,她有些腼腆地笑着:“方才这孩子踢了妾一脚,虽知是常事,可毕竟是妾头一次感受,确实有些失态了,殿下勿怪。”
皇后松了口气,温和笑着:“你是头胎,自然有许多事会觉得稀奇,这孩子胎动的早,想来是个活泼康健的孩儿,这是好事。”
文帝也跟着高兴地说了几句。
孙妘羞怯笑笑,似乎对众人的关注十分不适,皇后便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太子终于不再注意曲泠君了,孙妘抬起眼睛和曲泠君对视一眼,见她也颇为关心地看着她隆起的腹部,便也善意地笑了笑。
众人说起了些政事,说是政事,不过是前朝这些和后宫挂着的外戚们的任职。太子是储君,他自然是要先答,孙妘对他的作答算是心知肚明,在太子想要先答一步时拉了拉他的衣摆。
“殿下谨慎些,凡事能者居之,切不可任人唯亲。”孙妘借着用点心的姿势用大袖掩住了嘴,轻声对着太子劝着,“有些事虽说是家事,可也需秉持礼法,法中有情,公正严明,才是治国之道。”
太子有些错愕地侧头看着她,孙妘正对上他的眼睛,鼓励地笑了笑:“殿下且试试吧。”
太子生性仁慈寡断,并非夕朝可改,若是有人更适宜储君之位、又非皇后所生,依文帝的为人来瞧,八成皇后是需自请废后的。
一个在世的孤女,既无强硬的亲族,也无丈夫的一心一意,若再没了子嗣的支撑,该如何在这世间活下去呢?
为了保全皇后,孙妘也愿意扶着太子,哪怕日后所有都需她来操心也无所谓,可总也得他是一位说得过去的储君才是。
孙妘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算计——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就要得到气运和多行善事。现今世间,帝后和神仙最收人敬仰,而所有善事,都不及令天下万民展露欢颜。
他们夫妻之间不算全无交流,太子也是信任她的,这就是最大的方便。太子磕磕绊绊地回答了文帝的问题,虽不算十分出色,但也能品出些与他往日不同的见地,倒真令文帝对他刮目相看了些。
凌不疑也有些惊讶,他在下面,大抵猜出了是谁给太子出的主意。看着孙妘的目光更为复杂,既感叹于她能劝动太子,又害怕她会借着太子的信任日后扰乱朝堂。
贤妻还是野心家,很多时候只有一线只差,他必须盯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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