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孙妘如今的眼界和见识,确实驾驭不了这样的人。以真正的政治家和野心家的标准来说,她还很浅薄,也透着一股子天真气,束手束脚地学着为自己筑起高台。
真要让她变得坚不可摧,她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太子不知在何时离开了,孙妘在窗边坐了一会儿,一个小黄门走了进来,这是孙妘救下的一个险些被老黄门猥亵的小孩,叫云生,这小孩因此对她算得上死心塌地。
孙妘喜欢他的名字,透着属于她的无限生机,便让他保留着自己的名字。
云生弯着腰走过来:“奴才查着您吩咐的事,查到了一个能掐会算的老神仙,三才观想请他都是难事,您要不要见一见?”
孙妘面前忽而一片血红,她用力地睁了睁眼,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云生轻轻叫了一声:“储妃?”
孙妘暗道有机会,便尽力装着正常的样子,端正了自己的脊背,只觉得自己嗓中好似刀割,又沙哑非常,艰涩地挤出了一句:“你先留意着,等过些日子,我亲去拜访这位老神仙。”
她这幅模样落在别人眼中,便是为太子的事自责又伤心,这些宫人不是草木,也不都是愚笨的人,不少早就看楼家人不顺眼的了。见此便有人去禀给了太子,说储妃对他情深一片,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愧疚不已。
凌不疑就在太子旁边,听见这样的禀告微微眯了眯眼。
马上就要到一旬的时间了,太子这些日子里给孙家的人多多少少安排了些清闲的小官职位,肖蠡和楼犇不知道怎么勾到了一起,楼犇已经搭过来了半只脚。
那个任务也只剩下最后的一成,太子记着前些日子的承诺,带着孙妘要往三才观一带走一走。可前边忽然有事,孙妘和他待在一处总是没话可说的,便忙劝了他去处理政事,倒惹得太子愧疚不已。
太子于她是恩人,是她亏欠的人。这世间的一切感情都会滋生出爱意——哪怕是仇恨,可唯有愧疚是不会的,她在太子面前永远心觉矮了一层,又如何去平等地爱他。
更何况经历了这十几世,不疯已经算她顽强了,再热的心都要被冻得冷冰冰的。眼下唯一能叫她关心的,就是如何活下去,然后找出办法来和那狗屁不同的《储妃守则》抗衡。
没人能牵着她的鼻子走。
孙妘的马车刚刚出城,便有另一架马车大摇大摆地从后赶过来,似要超车,在后方逼她的车架停下。车夫无法,只好侧着停下来,两辆车架被迫一同停了下来。
茨苓蹙了蹙眉:“这是谁家的车架,如此蛮横无礼,可见家中之人都是什么嘴脸。”
孙妘淡声道:“他们的嘴脸咱们平日里可是见不到的,不过是今日特地用了朴素车架罢了。”
那架马车上已经下了一个婆子下来,在外间叫骂,有人给她看了东宫的腰牌,她便惊吓地跪在地上叩头求饶。
“民妇不是有意冲撞贵人,只是家中女公子突发高热,需到庄子上细细医治,一时心急才、才想着快些到庄子上才是,还望贵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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