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大公子几乎是被气笑的:“储妃如此行事,也是帮着楼家,要将我兄弟二人赶出都城?”
孙妘摇摇头:“赵家在这里的生意并不好做,就算没有楼家的事,也是要被越氏等压着一头艰难求生的。不如——你依附着我做生意,不说富甲天下,也总有在都城里的一席之地。”
她眉目疏淡,实在是温柔又有些寡冷的容色,她轻轻抬着眼看着他,面色平静如水:“你六,我四。赵大公子,可愿意一试?”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对上她不惊不动的清澈的眼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好。”
孙妘轻轻点了点头:“公子暂等两日,我会让人送一份……协议来的。”
外头的天有些沉了,孙妘理了理裙摆,稳稳地朝外走去,赵家大公子在她身后几步做相送的模样。
走到外院门口,孙妘才转过头看他:“说来也冒昧,还不知道大公子的名字呢。”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她的眼睛吸了过去,盯了两瞬才反应过来这对于一位储妃来说是大不敬的事情,他低下头拱手道:“储妃可唤我赵昶,也可……也可唤我的本名,肖蠡。”
太子找来时孙妘正在为皇后制绢花,东宫人口简单,她在东宫里除了读书练字也没有什么别的可做的。夜深了她也不好总赖在长秋宫,便寻了些裁衣剩下的布料,慢慢地摸索着做了些花样来插瓶装饰。
太子有些微薄的怒气,孙妘起身行礼不见他叫起,孙妘也就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两人安静地对峙了一会,太子才道:“储妃起身吧。”
孙妘直起身子看向他:“殿下可是为了楼家之事而来?妾所为,确实有些冲动,却也并未做错,殿下若要训斥,还请容妾也说两句。”
太子几番欲言又止,最终沉声道:“不必,吾来此之前,十一郎已经与吾说过一番了。只是、只是储妃日后还是不要掺和这些事为好,于你、于吾,都不是什么太好的事。”
“也罢,这些日子你先莫要出宫去,只进宫见见母后便罢。等过些日子,吾亲自带你出去走走。”
太子是好人,却也是个迂腐心软的好人,在这样一个时代里绝不会是个好的君王。
他这样的人,非要朝堂上群星闪耀才显得出他的用人不疑来,可是他身边的“左膀右臂”们可称得上一句断手瘸腿。只有一个凌不疑算得上可靠,或是她再找出一个能顶了楼太傅的人出来,太子的储君之位才能做得稳稳当当。
——《储妃守则》:任务进度提示——任务进度50/100。
——《储妃守则》:权势任务提示——楼家不止楼太傅一脉,还有别人可作为选择。
楼犇。
孙妘知道这是在点她,她也见过楼犇其人,只是莫名地觉得他眼角眉梢是带着被压抑住的野性和不甘的。这样的人,并不好收为己用,他们永远向着更高处和更多的利益攀爬,并不会囿于伦理和道德的框架中。
用他,是赌。
赌他的野心他们都可以宽裕地满足他,欲壑难填,谁能一直给的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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