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太子只需要一个切口,孙妘给了他一个泄洪的闸口,太子便缓缓地说了些楼家的荒唐事。
原是楼太傅的楼公子见二房的楼犇在白鹿山读书心生嫉妒,可是自己又不是读书的料,哪怕他阿父是太傅也没能进书院读书,便要强抢名额。正逢书院在都城游学,考校收纳了几个家境一般的小郎君,这位楼公子盯上了一个商贾出身的人,竟打断了人家的腿。
孙妘听得目瞪口呆,太子竟有想帮着楼太傅息事宁人的意思,她缓缓叹了口气:“殿下,一味的息事宁人是万万不可的,楼公子竟敢如此行事,想来是知道总有东宫撑着。若不约束,只怕日后还有更多的事要发生。”
太子满脸的不赞同:“可那是吾的老师……楼家已经打算明日去登门致歉,吾也给了老师一些财帛,想来是无事的。”
孙妘知道他的性子就是这样,最吃情份那一套,可是楼家人明日会是一副什么嘴脸连她的料想得到。
那不是去登门致歉,那是耀武扬威去了。
日子一久,次数一多,太子哪里还有半点民心拥护可言。
孙妘想了想:“不如,妾也去瞧瞧吧,一是能表示楼公子的歉意,二也是太子对楼太傅的看重。”
太子已经有些乏累了,没有再说什么就允了。
赵家是商贾出身,走南闯北时赵家夫妇都死在了流寇手里,家中只剩下两个年轻的郎君撑着,虽算不上一方巨富,但兄友弟恭的,倒也过得不错。
孙妘到赵家时楼家的人还没到,她便静静地坐在厅堂里,手边是赵家下人送上来的茶水。
是蜀地的侠君茶。
孙妘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她从未接触过蜀地的东西,甚至连这个地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她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呢?
楼家来人了,楼太傅却没来,来的竟是楼家的两位公子。领头那人似乎正在劝着后面那吊儿郎当的人,后面那人才不情不愿地走进了屋里。
领头的是楼太傅的侄子楼犇,后面的就是闯祸的那位楼太傅的亲子楼鑫。
楼犇对她还算客气,虽然惊讶于她也会在这事儿上掺一脚,但面上没有太多的异色。倒是楼鑫,进来便歪着坐在一旁,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
外间走进来一个高挑清瘦的男子,他神色匆匆、风尘仆仆,进了堂屋后不卑不亢地见了礼:“各位安好,实在有些事情耽搁了,有事的话请各位快些说吧。”
楼犇看了孙妘一眼,朝着男子躬身道:“我是楼家二房的长子楼犇,家中的弟弟不懂事,伤了令弟,特来向肖家赔罪。”
下人们鱼贯而入,端着的呈盘里满是一片金灿灿,孙妘的眼皮跳了跳,赵家最不缺这些东西,楼犇看着挺靠谱,怎么会办出这样的事来?
况且依她对太子的了解,太子绝不会只给楼太傅这些,怕是有些难得的东西被人瞒了下来。
楼犇的笑意带着很得体的愧疚,孙妘敛了敛眸,又看了眼依旧歪斜着的楼鑫,不由轻轻勾了勾嘴角。
看出来了,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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