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妘从大袖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来,这里面装着的是蜜饯——从前五公主最喜欢这个,常常央求做女官的孙妘去买来给她。时至今日,应当也是管用的。
五公主年纪还很小,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了看孙妘又看了看太子,最终在太子的准许下接过了蜜饯:“多谢嫂嫂。”
孙妘看着她,心里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她其实不恨五公主,她也不恨凌不疑。只是有一点点不甘心和委屈,还觉得十分荒谬。
可她能埋怨谁呢?
她想着那血红的字迹,她只能埋怨那不知为何出现在她眼前的字迹,埋怨那狗屁不通的《储妃守则》。
孙妘闭了闭眼,她要被这东西逼得发疯了,她必须得想个法子脱离这东西的掌控才是。
太子带着二人回了长秋宫,众人说说笑笑着也算十分热闹,除了孙妘和凌不疑,旁人倒也都十分尽兴。
凌不疑偷偷寻了个机会凑到孙妘身边,踌躇着道:“储妃为何会出现在那偏僻地方,又为何会……”
孙妘侧眼看他,凌不疑直直盯着那双平静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丝慌乱来。可是他没有找出来半丝涟漪,只听见孙妘声音淡淡:“从东宫到长秋宫,那是最近的一条路,虽然偏僻,但我时常从那走。至于凫水救你,你大可以去查一查,我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孙妘没说谎话,她长大的过程不算顺遂,先是阿母在战乱中带着她躲在水里彻底坏了身子,后来有了后母,她又想好好地活着。她们村子里有个很大很深的湖泊,每每夏日总有小儿溺毙,她就去湖里捞人,在乡里才有了好名声,后母才不能随意地责罚她。
几番生死挣扎,她不怕死,却也不愿意无谓地承受天道的惩罚。十五次酷刑折磨,她只憋着一口气,早晚要还击回去。
太子凑过来,有些踌躇:“你去见过梁夫人了?”
凌不疑看过去,满眼的不解,孙妘却点点头:“是,梁夫人的婚礼十分热烈,殿下不必担忧。”
太子忙去捞她的手:“吾不是担忧她,只是、只是今日在皇家的面子上非得你跑一趟,怕你心里不好受。”
孙妘摇摇头,声音轻了几分:“无妨。殿下也累了一天了,不如陪母后说说话,也能舒缓几分。”
她面对时太子心里是有愧的,因此总有些想要逃避,太子却有些期待地看着她:“咱们一起和母后说话去,好不好?”
孙妘明白他的意思,太子是好人,也正因如此,她才额外愧疚。如果太子也像从前后母打发她的那个暴戾的老光棍,或是待她不好些,她利用起他也能稍稍心安理得些。
孙妘淡淡笑笑:“好。”
太子好像受了些什么鼓舞,拉起她的手就奔着皇后去了,留下凌不疑一个人在原地愣着。
他还想问问孙妘孙胜的事儿,太子也多少有些不深沉了。
凌不疑摇了摇头,不论如何,是三公主她们害得他落水,总不会是孙妘挑唆的。就算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也不会是有宫人不救他却去通知刚刚回宫的储妃——即便真如此,也算孙妘有本事,短短几月就能收拢人手。
总之,孙妘救他一命,这恩情他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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