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夜晚。
因为快临近满月的缘故,星光几乎被月光完全掩盖了。
“偶尔,吾辈也会做起梦。”
苍老、沉稳的声音响起,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椅子上,地面上到处散落着玻璃碎片,四周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目之所及遍布疮痍。
“会梦到很久很久以前。”
有血顺着老者垂落的手流淌了下来,刻满皱纹的脸上有着平静而温和的神情。
“那是非常非常的久远的记忆,梦里,绯村还只是个整天就知道扛着竹剑到道场踢馆的少年。”
一只脚踩过碎玻璃,发出嘎嘣裂开的声音,地面上映出的影子仿若幽灵般慢慢前进。
“若是那天,吾辈听从了父亲大人的话继承道馆,绯村是不是就不会遇上那个人了?若是没有遇到那个人,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年是不是便不会变成Chivas了吧!?最近,这样的疑问一直在困扰着吾辈。”
脚步声停下了,紧接着锋利的刀刃切开了气流,架在了老人的脖颈上。
“若是怎样……也许就会怎样……人类总是很擅长做出一些让自己事后反悔的事!大抵,人就是这类的生物吧!那么,那天主动接下去解决自己的恩师的任务的你……”话到这里,老人抬起低垂的双目,将视线转向持刀的主人,目光灼灼的询问道:“有后悔吗?Bourbon!”
被血水濡湿的发贴附在额头上,那双淡紫色的眼瞳犹如一潭死水般,泛着死亡的气息,安室透没有回答,手中一施力,刀刃已划破了他的喉咙。
“Chivas的死,你没有错……”
老人最后的声音传达到了他的耳里。
随着右臂垂了下去,刀尖重重的抵在了地面,黏湿的额发盖住了他的眸眼,安室透低垂着面庞站在已死去的老人的面前,久久没有动弹一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空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云层,月亮完全被云遮住了,无法判断正确的时间。
吹过山间的风冷的侵入骨髓。
“为什么要在这么晚来这么可怕的地方啊?”
在呼呼吹过的山风里,传来毛利兰抱怨的声音,她正费劲地拖着一个大纸盒,强装镇定的穿梭在簌簌飞扬的落叶里。
“这里应该就可以了吧?”
一声嘀咕,毛利兰拖着纸箱子在一棵古老的红枫下停下脚步,冷风吹过她细嫩的颈子,冷的她一阵哆嗦。
“好冷!”毛利兰缩了缩脖子,硬是将想要环顾四周的视线给逼回到了树下的纸盒子上,:“这没,没什么可怕的,时间差不多了,得快点准备才行。”
时间缓慢而清晰的流动着,夜里的山到处充满了令人恐怖的寂静。
在树下,毛利兰紧紧缩成一团,四周很黑,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跟心跳的声音。
在这随时都好像会有什么冲出来的夜里,对她而言非常非常恐怖,一直保持高度紧绷的神经,让她觉得快要被压垮了。
“好慢啊,安室君!”
忐忑不安的咕哝声很快就被黑暗所吞没。
忽然从远处响起了脚步声。
双瞳倏地睁大,背脊像是有冰块擦过一样,毛利兰大气不敢出的死死盯着声源处。
云层渐渐散了,皎洁的月光里,火红的枫叶无声无息的飘落着。
“……”
慢慢地,在她的瞳孔里鲜明地映出了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
只是那身影,看上去就像是被世界所遗弃了,是那般孤独、阴沉,有什么她无法看到的东西正重重地压在他的背上,沉重地快要将他碾碎了。
安室君……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抚平这个人的伤痛呢?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声,鼓起的胸腔又塌陷了下去,毛利兰振作起精神,将一直抱在手里的太阳布偶头套套在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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